引导语:爱就把你的手给我,我会一直牵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爱我,就把你的心给我,我会把它和我的心放在一起,直到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下面是世界著名经典的精选爱,欢迎大家阅读!
(印度)泰戈尔: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让我的心不停地重述这句话。
日夜引诱我的种种欲念,
都是透顶的诈伪与空虚。
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
在我潜意识的深处也响出呼声──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正如风暴用全力来冲击平静,
却寻求终止于平静,
我的反抗冲击着你的爱,
而它的呼声也还是──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译
(爱尔兰)叶芝: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袁可嘉 译
(古希腊)萨福:给所爱
他就象天神一样快乐逍遥,
他能够一双眼睛盯着你瞧,
他能够坐着听你絮语叨叨,
好比音乐。
听见你笑声,我心儿就会跳,
跳动得就象恐怖在心里滋扰;
只要看你一眼,我立刻失掉
言语的能力;
舌头变得不灵;噬人的感情
象火焰一样烧遍了我的全身,
我周围一片漆黑;耳朵里雷鸣;
头脑轰轰。
我周身淌着冷汗;一阵阵微颤
透过我的四肢;我的容颜
比冬天草儿还白;眼睛里只看见
死和发疯。
周煦良 译
(俄罗斯)叶赛宁:拉起红色的手风琴
拉起来,拉起红色的手风琴。
美丽的姑娘到牧场上会情人。
燃烧在心中的苹果,
闪出矢车菊的光色。
我拉起手风琴,
歌唱那双蓝色的眼睛。
闪动在湖中的缕缕波纹不是霞光,
那是山坡后面你那绣花的围巾。
拉起来,拉起红色的手风琴。
让美丽的姑娘能听出情人的喉音。
刘湛秋 茹香雪 译
(以色列)叶胡达·阿米亥《我研究过爱情》
我研究过爱情在我的童年在我童年的犹太会堂
在妇女区在妇女们的帮助下在一座隔离营后面
那里关押了我的母亲跟其他的妇女和姑娘。
但隔离营关押了她们也关押了我
各在另外一边。她们可以自由活动在她们的爱情里而我却被
关押在我的爱情和我的渴望里,跟所有男人和男孩一起。
我真想跑过那边去真想知道她们的秘密
并对她们说,“蒙□赐福把我塑造
一切尽如□的旨意。”而隔离营
一道镂花的幕墙洁白而柔滑像夏天的衣裙,那幕墙
在风中摇曳挂满了它的小铃铛它的长线圈,
噜噜噜响的长线圈,露露,噜噜噜低唱的爱情关押在屋里。
女人的脸庞就像月亮的脸庞躲在云里
或像满月,在幕墙打开的时候:一种迷人的
宇宙的秩序。在夜里我们都说祝福
外面高高的月亮,而我
心里想的是女人。
凌丽君 杨志 译
(西班牙)洛尔迦:无常的爱
没人知道,有一种香水叫永远,
它飘自你腹下的黑木兰。
没人知道,你的唇齿之间
戕杀着爱情的蜂鸟。
月光洒在你黑色的睫毛下,
千匹波斯小马沉入了梦乡。
接连四个夜晚,我紧紧搂住
你那融化万雪的腰围。
茉莉花盛开在斑驳的断壁前,
你短暂的一瞥摧发了我心头的种子。
我抚着胸膛,向你献出
象牙色的情笺,上面写着:永远。
永远,永远,我痛苦的花园,
你永远让我捉摸不透。
我嘴里含着你血管里的鲜液,
你的双唇暗淡得如我的死亡之甸。
(智利)聂鲁达:二十一首情歌(选一)
今夜我能写出最悲凉的。
比如写:“夜晚繁星满天,
蓝色的星星在远处打着寒战。”
夜风在天空中回荡和歌唱。
今夜我能写出最悲凉的诗句。
从前我爱过她, 她有时也爱过我。
在那些今宵似的良夜我曾把她搂在怀里。
在无边的天空下,一遍一遍地亲吻。
从前她爱过我, 有时我也爱过她。
她那双出神的大眼睛叫我怎么能够不喜欢。
今夜我能写出最悲凉的诗句。
想到我失去了伊人,感到她已离去。
我倾听着辽阔的夜,失去她而更加辽阔的夜。
诗句跌落在心里仿佛露水降落在草地。
我的爱情未能把她留住那有什么关系。
夜晚星斗满天,而她没有和我在一起。
这就是一切,有人在远方歌唱。在远方。
失去了她,我心灵中一片惆怅。
仿佛为了走近她,我的目光把她寻找。
我的心在寻找,而她没有和我在一起。
同样的夜晚,依然是那些绿树披着银装。
我们,当时的情侣,此刻已不再一样。
不错,我不再爱她,但我对她曾何等迷恋。
我的声音曾寻找清风,好随之传到她的身边。
别人的了。她将属于别人。就像从前属于我的双唇。
她的声音,她那明净的身体,那深邃的眼睛。
是的,我已不再爱她,但也许我还爱她。
相爱是那么短暂,负心却如此久长。
因为在那些今宵似的良夜我曾把她搂在怀里,
失去了她,我心灵中一片惆怅。
虽然这是她带给我的最后的痛苦,
而这些也许就是我写给她的最后的诗句。
(奥地利)里尔克:爱的歌曲
我怎么能制止我的灵魂,让它
不向你的灵魂接触?我怎能让它
越过你向着其它的事物?
啊,我多么愿意把它安放
在阴暗的任何一个遗忘处,
在一个生疏的寂静的地方,
那里不再波动,如果你的深心波动。
可是一切啊,凡是触动你的和我的,
好象拉琴弓把我们拉在一起,
从两根弦里发出“一个”声响。
我们被拉在什么样的乐器上?
什么样的琴手把我们握在手里?
啊,甜美的歌曲。
1907,卡卜里
冯至 译
(澳大利亚)朱迪思·赖特:恋人伴
我们在世上相会又别离。
我们,一对迷惘的侣伴,
在黑夜中握手无言,
在短暂的幸福中,忘却了黑暗。
我们向往过许多,现在都抛弃,
只为了这一件,这一件,
到了那狭窄的墓穴里,
我们将永远孤单。
死神已向我们袭来。
他的脚步声已传到我们耳边。
快用你火热的胳臂搂住我冰凉的胸脯,
现在我已忘掉了一切恐惧忧烦。
在黑夜里摸我抱我吧,
黑暗的前奏曲已经响成一片,
死神的绳索已经伸向
我们这对热恋的侣伴。
刘伟平译
(古巴)马蒂:我走遍所有的村庄寻找你
我走遍所有的村庄寻找你,
一直找到白云飘飘的天涯,
为了找到你的影子,
我在山谷里采了很多鸢尾花。
花儿对我愁苦地倾诉:
“你随身带来了多少痛苦!
你何必采集蓝色的花儿,
她已经选中了黄色的花束。”
怎么一回事呀?我走遍了天下,
昨天终于把你找到,
可是我那颗跳动着的心,
却忽然不属于我的了!
(美国)米蕾:我的唇吻过谁的唇,在哪里
我的唇吻过谁的唇,在哪里
为什么,我已忘记,谁的手臂
我枕着直到天明;但今夜雨水
满是鬼魂,敲打着窗子玻璃,
唉声叹气,倾听着我的回音,
我心中翻滚着安祥的痛苦
因为早已忘却的少年再也不
午夜里转身朝着我,喊我一声。
孤独的树站立在寒冬之中,
它不知是什么鸟一只只消失,
只知树枝比以前更加冷清:
我说不出什么爱情来了又去;
只知道夏季在我心中唱过
一阵子,现在只剩下一片寂静。
(中国)舒婷: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来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