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
近来,儿时的点滴,时不时清晰明了的跑出来。
闭上眼,脑海里就漂浮出童年的片段。
很小的时候,不喜说话,也不多事,大人们的询问只以点头或摇头代答。[由整理]
傻傻的女娃,特别喜欢跟着一群爱玩的大孩子后面疯跑,疯跳。
夏日的阳光,总是最先晒到我,将一个小姑娘晒得黑黑的,成为大人们眼里看到,嘴里念叨的“黑女子”。
对于一个平日寡言少语的女孩来说,能和大家一起唱歌和跳舞是何等的欣喜之事。
“六一”儿童节,儿时最开心的日子。
虽说没有城里孩子的零花钱,逛公园,却又最喜欢的歌舞表演。参与其中的快乐是童年最神往的。
那一年,大约七八岁模样。
穿着漂亮的背带裙,抹着红红的脸蛋,两个似牛角般翘翘的小辫子,扎着粉粉的蝴蝶结。
稚嫩,可爱,一副向往无邪的神态。
离开家,离开学校,离开熟悉的村落。
坐在老师的自行车后座上,奔向远方的舞台。
乡间小路,甚是颠簸。两旁的麦田,随风起波浪。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神毯,把几个叽叽喳喳的孩子送往快乐的天堂。
摇摆的麦穗,笑盈盈,沉甸甸。似无数张快乐,兴奋的小脸。期待收获的季节,金色的年华。
那天的演出,参加的学校特别多,偌大的公社大会场,挤的满满当当。嘈杂的人声,飞扬的尘土,使整个会场杂乱而迷蒙。
在人挤人的会场里,演的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在演出完毕上下舞台的间隙,我竟然不知不觉间与老师和同学们走散了。
满场的胡跑乱找,见人缝便钻的我,寻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小小的内心充满恐慌,小小的年纪却也不哭喊泪流。
不停的找,不断地寻。
一队一队的人走了,会场渐渐的清静,人也渐渐的稀少了。
傻呆呆的我,站在舞台下的墙根,看着会场的几个出口,不知道回家的路在何方向。
天空开始灰暗起来,倔强的我就这样站着,静静地望着出口不说话,任凭风儿吹散发辫。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消失。太阳下山了,天即将黑了。
默不出声的我,还是害怕了,担心的泪水盈满眶,肆意流淌在脸颊,跌落于尘埃,令脚下的细土飞溅成花。
空旷的会场里,小身影孤零零的站着。
两位推车准备离开的老师(我认为是老师),还是注意到我,看到了小小的我。
走到我的面前,关心的问了句:谁家的孩子,怎么还不回家?
我不语,仰着一张花猫般的脸,惶恐的望着他们。
也许是老师看到画过妆的小脸,确认是参加演出的学生。便停好自行车,摸着我的头,询问是哪个学校的?家是哪里的?是否走丢了?等等!似乎问了很多很多。。。。。。
怯怯的我,用细细小小的声音,吐出学校的名字后,便不再说一句话。
两位好心的老师,瞧着可怜兮兮的我,商量如何送我回家。我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知道我的学校的。
泪眼婆娑中,我看到的是慈爱的目光,关切的神情。
恐惧逐渐消散,无声的眼泪也不再坠落。
我很乖的跟着老师出了会场,任一位老师将我抱上车前梁,随后朝着我家的方向行进。
我是如此的信任,放心的跟他们走。
一路上,不论两位老师问什么,我只是一味地点头或摇头,不肯说出一个字。两位老师打趣的说:这孩子,说是哑巴,还能说话,说不是哑巴,怎么问了这么多,就不愿张嘴说句话呢?
印象中回家的路程大约两个多小时吧。行进过程,天越发黑沉沉了。借着依稀的星光,两辆自行车在乡间的土路上七扭八拐。路旁的麦田也没有了去时的可爱,凭添了几许鬼魅的声响。
我,一会静听,一会偷笑,一会又害怕的缩紧身子。
黑暗中,路径越来越熟悉。掠过的庄稼地,临近的村落,都是平时玩耍过的地方,家近在眼前了。
到村口,我高兴地大喊一声:“到家了”!
一声高喊,把两位老师惊吓到差点摔倒。也惊扰了村口聚堆吃晚饭的大叔大伯们。
大家伙围拢到眼前,七嘴八舌的询问,两位老师忙不迭的回答。
好一个笨笨的我。
在大家忙乱的问答中,我却撒丫子跑回家了。连一声谢谢都没说,也没有邀请老师到家里去歇歇脚,喝一口水,吃个晚饭。
家人看到我,惊喜之余忙问情况,我只说了两个老师送我回家的。
妈妈急忙出门请老师,却早已不见踪影。他们不曾得到一声谢谢,就那样悄悄地离开了村子。
丢失的我,在好心人的护送下,回家了。
这么多年过去,这段记忆不曾忘怀。
恩人!你们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