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心中的圣地
睡前,用手机播放着艾恺教授采访梁漱溟先生的录音,年代久远,声音混杂不清,偶尔还伴杂着路上的汽车声和梁家人进门的声音。艾恺的中文不甚流利,却真切谦和。梁先生声音低沉沙哑,略带年迈者的吃力和缓慢。但每当梁先生讲到兴起之时,却也能听出一丝欢喜与激动。他们的谈话即令我平静又令我激动。
梁先生自称思想家,他态度谦和,自称并没有什么学问,只是善于思考。于是越听我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上存在着知识人和文化人。知识人易活,正因知识能够转化成技术,时刻,金钱,是谋生的手段。文化人不易,他们似乎想的更多,想要的更多,不满的也更多。[由整理]
我想,文化人就是有思想的知识人。凡有所想,必有所谋。若手握实权,便可称为权谋。卧龙先生教我们怎样看人。但是他何尝不是最大的权谋家呢?周瑜暴毙,他心头如释重负,去东吴吊唁,哭的却如丧考妣。这眼泪中几分惋惜几分欢喜谁能知?他出山之时,是否也早已料到,此生若真要实现宏图大业,牺牲很多人的尊严,牺牲很多人的性命,牺牲自己的人性。
何况我也真是的感受到,那些真善美和洋溢着质朴情感的东西,在大时代的更替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和微不足道。仿佛权、谋才是世界运作的动力。
于是,我更惊异于梁先生作为一个典型的文化人,何以修行至此?感觉像是放下一切的无为,但不是消沉,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永恒。
一个文化人要走过多少山水,看过多少百态,才能选取以一个平静的方式活下来。去过天堂,到过地狱,但却选取守护心中的圣地,那是怎样修炼才能到达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