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开开心心陪宝儿过完儿童节,晚8点,她突然晕倒在自己家中。 宝儿被吓傻,忘记拨打120,慌乱的去楼上叫来两位叔叔背她到了最近的医院。醒来时,楼上邻居已经离开了。 宝儿守在病床边,一直拉着妈妈的手,一步也不肯离开。看见妈妈终于睁开眼睛,他激动得哭出了声。 听见哭声,医生跑了进来,见她醒了,便温和的摸摸宝儿的头,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拿出一本病历填写基本资料,以便帮忙办理住院手续。依照医生的提问,她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性别年龄,家庭地址等,当她继续报出电话号码时,医生停下了笔,惊诧的看着她:“原来是你,原来你叫蝶?”。 雨蝶有点蒙,恍惚还处在浅昏迷状态,傻瓜似的看着医生:“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妥么?”“你的电话号码,你的声音,你的语气,哈哈,我是执念啊”。 执念,执念,他居然是执念?本来昏昏沉沉的雨蝶被吓个半死,突然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因为拨错一个电话号码,偶然间认识了执念,然后被加了微信和,但一直没有用文字聊过,只是隔三差五的会接到他的电话,电话里,他说他是达州某医院的医生,很忙,不方便上网。 执念的轮休日,破天荒的在上陪雨蝶听了一整天的歌,当她说要去学校接宝儿时,他发过来的文字让她惊呆了:“路上不准玩手机,注意安全”。她对着电脑屏幕,呼吸停顿了几秒钟,几乎差点喊出一声“哥哥”。对,是哥哥,一定是哥哥,是那个比亲哥哥还亲的网络哥哥。是哥哥的另外一个号码么?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哥哥所特有的,分明就是哥哥在恶作剧逗她。 傻雨蝶,真是傻到太平洋去了,居然亲自找哥哥求证,然后哥哥便有些伤心:“妹妹,我只有一个号码,他不是我,别拿他当替代品”。 心好痛,泪水狂泻而下。他只是医生执念,而不是烙印在她生命里的哥哥。雨蝶突然有点害怕,害怕这个文字和标点都像极了哥哥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当天晚上,雨蝶便删掉了执念的和微信。普天之下,没有谁可以替代哥哥在她心里的位置,哪怕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允许! 这世界还真小,没想到一个月前,执念已经调来了自己家门口的医院上班。“还在昏迷么?没见过我这么帅的医生?看看这是几?”,执念见雨蝶傻傻呆呆的一直望着自己,故意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动。 没错,执念绝对是帅哥一枚,三十几岁,高高的个子,儒雅的笑容,有着几分成熟男人的潇洒。但这帅气,对心有所属的雨蝶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比起帅气,她更看重的是才气,在她眼里,只有文字特棒的老师哥哥才是最帅,看外表,他们两人除了都戴眼镜之外,实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执念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提了一个大袋子,原来是帮宝儿买吃的喝的去了,然后拿来一杯温开水,一边扶雨蝶坐起来,一边唠唠叨叨的说个不休:“初步检查你贫血,需要住院观察,注意营养,注意休息,不准熬夜”。 “不准熬夜”,这句话,又是哥哥的经典台词,雨蝶瞬间泪奔,突然间好想哥哥,好想好想。。。 宝儿吃饱喝足,在执念的帮助下,简单的洗漱后便到另外一张床上睡着了,雨蝶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这点滴却没完没了慢悠悠的滴个没完,执念说还有一瓶输完就没了。 不想输了,雨蝶想回家,手机在家里,哥哥一定在找她。每晚,她都会等到哥哥晚自习下班回家,然后或微信或语音或电话。她百听不厌的一句开场白:“妹妹,我回来了”。有一天晚上,雨蝶外出电话落在家里了,哥哥发了疯似的找她,还在上向她姐姐求助,害的姐姐也跟着担心。第二天听姐姐说起此事,她懊恼得哭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雨蝶趁执念不注意,不管不顾的拔掉正在输液的针头,鲜红的血点便顺着针头飞溅了出来,“谁说我贫血了?这不是还有血么?”雨蝶帮自己找了个可以逃出医院的借口。执念见她居然如此固执如此任性,也只好顺了她的意,叫醒宝儿,很无奈的送娘儿俩回家去。 空旷的大街上,偶尔走过行色匆匆的夜归人,透过昏暗迷离的街灯,雨蝶看见了自己被拉得长长的影子,那么孤单,那么瘦弱。丝丝寒冷,点点忧伤,李清照滴泪成词,便是这般心境罢? 雨蝶拒绝了执念的搀扶,只让宝儿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摇晃,倔强的走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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