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元宵 有明一代,上元节的表现,最主要的是张灯,设鳌山,放烟火,其次有“赐百官元宵”之举,所以明朝时候,已经很普遍的称呼上元节为“”。 本来,上元张灯设鳌山放烟火之风,在唐朝宋代已初具规模,但在明代此风为尤盛。洪武帝朱元璋既然平定天下,就曾令百官庶民尽量的在上元之夜来赏灯,同时“大弛夜禁”十日,这做法对其后来各朝有相当大影响。 据成祖实录记载:“永乐十年元宵节,赐群臣宴,纵观鳌山三日。户部尚书夏原吉侍母来观,上闻之赐钞二百锭。”又载:“永乐十二年元宵节夜,上御午门观灯,宴群臣进诗,命翰林第高下,赐钞有差。”可见当时元宵节之热闹,已经成为天下太平的突出表现。 孝宗弘治十三年时,工科给事中张文曾奏请罢上元烟火,其上孝宗之疏云:“近日太监李兴,有灯节烟火之请,伏蒙圣上参酌旧典,以三分为率,命减去分半,兴复奏止减一分,夫以李兴导欲献谀,为圣德累,而当国计者复不能一争之,臣不知其何以为心?况今年吴楚徐淮,巨浸滔天;山陕亢旱尤甚,军需百出,民力告竭,虏患虽宁,窥伺未已,加以云南思陆之为变,而广西猺獞之贻患,荆禁流民之啸聚,虽以江西腹里之地,而群盗白昼公行劫夺,万一一方有急,四面皆从其忧,盖有不可言者,岂可谓天下无事,而可以恣宴乐乎?臣请今次上元鳌山烟火及百官筵宴俱乞停免,以其费给军饷,使天下晓然知陛下心在忧民足国,而不在於崇侈纵欲,则人心安于内夷狄畏于外,百官象于朝。子孙法于后,是撙节于一身者甚微,而恩及于天下四方者甚大,窒过于一时者甚小,而培养于天下后世者甚远也!”此疏递交皇帝后,孝宗不以为然,仍令减半成造。从这一篇请罢烟火鳌山的谏言,我们一方面可以知道这种度上元的方法----鳌山燃放烟火,在当时已引起有识之士的不满,同时也可以反证出当时烟火鳌山成造费用实在巨大。 即便是到了正德、嘉靖诸朝,此风依旧盛行。万历(十三年),山东道御史丁此吕也曾上疏请罢鳌山,奏疏中有谓:“宜撤鳌山之灯,止寿宫之阅,停磁器之制,节织造之工”等语,当时内监曾传:“元宵节乾清等宫设鳌山等灯,”礼科给事中王士性上言曰:“四方守臣所奏,洪水岁祲,营垒火光,灾异纷如,而慈宁又有此变(案“慈宁宫”于本年上元节前被焚)正宜修德消弭,安得复恣于乐?宜一切报罢!”神宗允诺,故在当年的上元节停灯一次。 总之,明代此风极盛,虽然继承于宋朝而远胜于宋朝也。想起明代曾有人作“西厂观烟火”诗云:“晚直郊原月未斜,升平乐事览繁华;九边鹿静平安火,上苑春催顷刻花!跋浪鱼龙烟似海,劈空雷电炮为车;归途尚有余光照,一路林峦映紫霞!”可略见当时上元节之大概情况也。 因此,近代有史学家认为,在历朝帝王中,以明朝朱姓皇帝对元宵节最为看重,并极度嗜好灯会,可以说,中国古时的正月花灯就数明朝闹得最欢了。 有史载,建都应天(今南京)后,为庆贺当年的元宵节,他招徕天下富商,放灯10日。当时的南京城内盛搭彩楼,并在秦淮河上燃放水灯万盏,一时蔚为大观。 明成祖迁都北京后,在北京东华门辟两里长的灯市,从正月初八起,至十五达到高潮,十七日结束,每晚花灯、烟火照耀通宵,鼓乐杂耍喧闹达旦。《明会典》就记载了这样的情况:永乐七年(公元1409年)诏令,元宵节自正月十一日起给百官赐假十日,以度佳节。《帝城景物略》也记述了明朝京师从正月八日至十八日,东华门外有“灯市”,“贵贱相还,贫富相易贸,人物齐矣。妇人着白绫衫队而宵行。……富者灯四夕,贫者灯一夕,又甚贫者无灯。” 热闹是热闹了,问题是政府如此大张旗鼓、大力支持的灯会,花费几许呢? 据折算,搭鳌灯(元宵节用彩灯堆叠成的山,像传说中的巨鳌形状,宋、元时始)的费用已逾千金,已非一般富裕人家可比拟。灯市的穷极奢侈,在明朝屡见不鲜,不惟京师,诸如金陵、绍兴等地,莫不如此。难怪明朝有那么多的大臣要直谏皇帝,尽快取消鳌山灯会了。 在我们今天看来,庆贺元宵无过,但过于奢华浪费就不好了。尤其是明朝中后期,经济不很景气,民众生活较为困难,加上各类杂税过于繁重的情况下,就更加不应当挥霍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