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就是小的艺术品。广义的小品包涵很为广泛,在古印度的中指七卷本的《小品般若波罗蜜经》,在中指篇幅较短的样式;狭义的小品泛指较短的关于说和演的艺术!
时间:1994年夏夜。
地点:李老师家。
人物:李老师、贵老师
【幕启:李老师在灯下聚精会神地批改作文。突然,电话铃响。】
李 :(接电话)喂,我是老李呀!噢,王校长,哎呀,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呀?什么?明天有个外省教师观摩团点名要听我的课。好,唉,时间是够紧的。不过,没关系,我把这叠作文批完了,马上备课。好,再见!【贵老师傅上。】敲门声。
李 :谁呀?
贵 :我!
李 :(开门,见贵)你是?
贵 :对门的邻居。
李 :噢!哎!
贵 :您就是新搬来的李老师?
李 :哎,是,是,是。哎,您贵姓呀?
贵 :敝姓贵,贵安静。
李 :噢,贵老师,有事吗?
贵 :没事,过来聊聊。
李 :可是,我这……
贵 :(紧接着)好,好,好。哎呀!李老师呀,我这刚出车回来,就听老婆讲,对面新搬来的是老师。我说那我得去看看啊!
李 :谢谢!谢谢!
贵 :哎呀!李老师啊!哎呀,我这打扰也不多。我就佩服这有文化的人,你搬到我对门来,我就打心眼里高兴。
李 :哎呀!你真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贵 :怎么,李老师,这么大年龄,还单身?
李 :噢,不,不,不,我有老伴。
贵 :噢,哎呀!怎么没见师娘呢?
李 :师娘?噢。哎呀!我女儿要生小孩,她去侍候月子。
贵 :师娘要坐月子?
李 :啊?不!
贵 :噢,李老师,那我今天是算来对了!李老师,坐,坐,坐。李老师啊!这师娘不在,你一个人多孤单呀!刚好我出长途回来,正好补三天假,这几天,我好好陪陪你。
李 :哎,贵师傅呀!
贵 :怎么老师傅师傅的,叫我安静。
李 :好,好,好!安静同志呀!这个,明天呢,有个外省教师观摩团要来听我的课。
贵 :是吗?
李 :唉!另外呢,还有些作文没有批完。今天呢,确实没有时间。
贵 :噢,你是说你没时间陪我。
李 :噢,是的,是的。
贵 :没关系,我陪你呢!
李 :唉,不,不,不!唉,你跑了几天的车也够累的,还是早点休息吧!
贵 :没事!你瞧,我这一缸子茶兴一宿,哈,哈,没事!甭管我,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李 :那你就自便吧!
贵 :好,好,好,没事,我在后面休息休息。……(在李老师身边看他批改作文)
李 :(无从下笔)你……
贵 :甭管我,您判您的。……您倒是判呀!(突然大声)哈……哈……(大笑)李老师呀!您的学生真逗呀,你说他写什么题目不行呀,偏写《我爱菜花》,(大笑)哈,哈,哈……哎哟!
李 :哎呀!这不是我爱菜花,是《我爱葵花》。
贵 :噢,那是“葵花”呀!唉,李老师,您别说,葵花籽我最爱吃呀!
李 :噢,噢。
贵 :李老师呀,最近街上出看一种去了皮的葵花籽,不知您见着没有。李老师呀,我就琢磨着,您说,这葵花籽那么小,它的皮怎么去掉的?
李 :那肯定不是用嘴嗑的,肯定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机器,现在科学发展。噢,我们不讨论这个。
贵 :嗬嗬,李老师呀,问题是它……
李 :(赶紧插话)哎,安静那,咱们能不能不说话,安静一会儿,好吗?
贵 :好!我安静,保证安静,我大气不吭。
李 :唉,安静呀!你站在我后面,我还是判不下去呀!
贵 :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老师,你这种心情,我特别理解,就好像上厕所的时候,背后站人,在心里头多别扭呀!李老师,我离您远处看着你。(突然BP机响)李老师,我用一下电话,行吗?
李 :好,好!你用,你用。
贵 :(挂电话)喂,喂,唉!我说胖子,你这么晚呼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在忙着呢!忙什么?我在这儿帮李老师判卷子啦!快说什么事?请我去唱卡拉OK?
李 :唉!安静呀!既然朋友约你,你可以去玩玩嘛!
贵 :不行!我去玩,谁陪你呢?老胖,胖子,我不去呀!我说,胖子呀!你别成天老往那些地方钻呀!多找些有文化的人聊一聊,好了!好!不跟你多说了!人家李老师明天还要接见一个外国、外国代表团。啊!再说就打扰他了!好,再见!
李 :唉,不,不,不,是一个外省教师观摩团。
贵 :没什么,跟他说他也听不懂啊!李老师,您别瞧他钱挣得多,在学校的时候,他笨着呢,连个都背不下来。
李 :噢 !
贵 :不像我,那时候我们学过毛主席的老三篇。纪念白求恩,我到现在都是倒背如流。
李 :噢!
贵 :怎么?你不相信。我给您背着: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先在延安烧炭,后来带着两个娃子去挖山。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加拿大的精神。
李 :你给搅在一块呢!
贵 :哈,哈,哈……
李 :(突然想起)哎!我那份材料哪儿去了!(慌忙地寻找)
贵 :什么材料?我帮你找!
李 :(冷静下来)不,不,你让我想想!
贵 :噢 !你想想,你想想,在什么地方?你快想想。(边说边找)李老师,你看看,是不是这份材料?
李 :(看一眼)啊,不!
贵 :(再拿一份,递给李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李 :(厌烦地)哎,不管它!来,来,来,安静!干脆,咱们聊聊。
贵 :哎呀!聊什么?李老师!
李 :聊聊!聊聊!来,来,来,坐,坐,坐,咱们聊聊,咱们就聊个15分钟啊!聊完之后,咱们就各自回去休息,你看好吗?
贵 :好啊!哈哈哈!
李 :咱们聊聊,聊点什么呢?
贵 :聊点……哎!李老师,最近那个“面的”呀,在街上多得很呢!
李 :(转换话题)你老家是什么地方人哪?
贵 :山东曲阜。
李 :噢,那是个好地方呀!前年,我……
贵 :(抢话)我们那个地方土特产特别多。
李 :是,是,是。
贵 :有花生、梨、核桃、枣、孔子,还有……
李 :孔子怎么能算上土特产呢?哎,你知道孔子叫什么名字吗?
贵 :孔老二啦!
李 :孔子姓孔,名丘,字仲尼,鲁国曲阜人。他是我国春秋时期伟大的教育家和思想家,他创立了儒家学派,他的许多格言至今还为人们所传诵,比如说,“学而不思,学而不 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还有我们大家所熟悉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贵 :(鼾声)呼!呼!
李 :这个你熟悉。还有……
贵 :(继续打鼾)呼——呼——(发现贵打鼾)好,好,好!我们可以互不干扰,这下总算可以安静、安静了!
李 :(发现贵打鼾)好,好,好!我们可以互不干扰,这下总算可以安静、安静了!
贵 :(迷糊地)什么?谁在叫我?谁在叫我?李老师!
李 :(申辩地)我没有叫你呀!
贵 :你不是喊安静么!李老师,什么事,你说!
李 :(劝说地)贵师傅,唉,我看你确实有点困,还是早点休息吧!
贵 :行!我搬被子去。
李 :(赶忙地)唉,你干什么?
贵 :我今天搬过来这边睡,和您作伴啊!
李 :安静啊!
贵 :哎呀!李老师,您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李 :(苦笑,不知如何是好)哈……哈……哈……
贵 :待过些天师娘一回来,我保证搬走!我搬被子去!
李 :唉!安静!安静!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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