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二夜一天,今天早晨,终于爬了起来,法定休假日,我要加班,为了那为数不多的加班钱。雪狼曾经问过我:你经济很拮据吗?我没有作答。事实是,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很清苦的过日子。小的时候家里贫困,基本没有收入,上学费用都是勉强凑齐的,还清楚的记得高中住校,妈妈给我送的生活费都是一元一元的纸币,甚至还有五角的,那是爸爸做豆腐卖得的零钱。我将要毕业的时候,爸妈带着两个妹妹来到沈阳,开始了艰难的生活。租房,小本生意,起早贪黑,一点点的生活渐渐有了些起色。再后来,爸妈买了自己的房,妹妹相继结婚落户沈阳,我们都有了自己不大却温馨的家,日子比从前好了许多。可是,我们仍然很紧手,要精打细算着手里的每一分钱,收入有限,物欲无限,大城市的诱惑很多,我们只是低眉顺眼的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在繁华喧嚣的车来人往中,我们是最卑微的小市民,所有的华丽都与我无关。我们做着最基层的工作,拿着最低层的工资,有计划的吃,有计划的穿,有计划的进行着人情理往,哪怕只有礼尚而无往来,因为在人群中生活,面子绝不能丢。于是,那些有限的工资就常常把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甚至偶尔会入不敷出。
从前父母土里刨食,靠天吃饭,而今在城市吃着地租,再假以我们姐妹的供养,也算维持得下去。但是父亲却经常的看着一同锻炼的老伙计们悠哉游哉的到日子拿钱,心里就觉得一种落差,然后叹息着,如果条件再好一些没准自己的病就能彻底好了呢。每到这时,我的心里就会莫名的感伤,如果我能有个体面的工作,有着不菲的收入,有着各种人脉,父亲就不会这么叹息了。可是,这些都是如果,是不可实现的假设,我的工作驴子一样,我的工资少的可怜,我的人脉更是麻绳穿豆腐根本就提不起来。我就是一粒尘埃般卑微的人,我甚至不敢暴露在阳光下,我怕阳光将我的卑微渺小照得更清澈,我怕阳光里的我更加的飘摇无着,就做一粒暗影里的尘埃吧,用我的并不卑微的心灵爱着我爱的人,以尘埃仰望阳光的姿态,虽然渺小却是满心满情的投入。
是的,我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拮据,除去温饱,对于所有高档奢华的物质我永远可望而不可及。但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的能力只够让我达到这样的生活状态,对于那种种所谓的优越我羡慕却不嫉妒,更不会因此而愤愤不平。我越来越相信类似宿命的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财富于我很重要,但永远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我的生命中有种叫做快乐和满足的东西,那才是最可贵的。环顾周遭,我绝不是时代的弄潮儿,也许已经被时代远远的抛下,但是对比昨日的自己,今天的我永远是有进步有收获的,哪怕我只是有了一点生命的感悟,有了一点睿智的思索。
许是身体的原因吧,心情也有些低落,在今天这样的节日,我选择了上班,更给自己安排了满满的工作,试图通过体力的消耗来缓解心理的压抑。有点自虐的喜欢这种单纯的劳作,同时有个旋律在心里响起: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一遍又一遍,泪终于溢满了眼眶,摇摇欲坠。每种呼唤都是需要回应的吧?可是这种自说自话,又有谁能了解和真正的体会?谁会在乎我?谁又能回答我?我很佩服能够沉得住气的人,任你怎样掏心掏肺涕泪诉说终是毫无反应,那颗心该是石头做的吧?而我,却是至性至情的人,怎么想就怎么说,热情而不矫情,敏感但不多疑,爱笑也爱流泪,执着却不偏执,易感也易受伤,简单到有点傻气,中年的我有时还会像孩子一样单纯的看问题,想事情,这傻气是否到家了?
端午节不吃粽子不吃鸡蛋不系五彩线,和过去的许多个日子一样,毫无特别的就过来了,然后又过去了,只是今天,我的情绪有点波动,但愿,明天,醒来,我还是满目阳光,满心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