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故事
朱自清的《冬天》,记述了三件冬日的平凡小事,使人们在清冷的冬日感受到生活的温馨,这温馨源自与父兄、朋友、妻儿之间的亲情。读了《冬天》,我脑海里浮现出儿时在农村生活的一幕,虽年代久远,然而记忆却依旧亲切。
冬天是农闲时节,天黑得早,晚饭也相应提前。晚饭后,一些大人孩子会聚集到生产队的牛棚里聊天。冬天的牛棚里还是挺暖和的,牛粪的气味也没有夏天那么冲。如果天太冷,看牛棚的人还会点上一堆火,人们就围着火堆尽情地说笑。通常是村里学问比较高的人讲些历史故事,或是三国里的片段,或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有时有当兵或是闯关东回来的人讲讲外面的奇闻轶事,自然是有真的也有编排的。有人会添油加醋地讲从收音机或报纸上听到看到的国际冲突,也有人会两眼放光地谈论男女之间的隐秘之事——对我们这样的小孩子就算是进行性教育了。聊天的气氛时而融洽时而激烈,有时也伴着争执和吵闹,唯一保持平静的是牛棚里的大黄牛们,雷打不动地重复着它们的反刍动作,上下颌不紧不慢地摩擦着,好像磨豆浆用的小磨盘在转动,大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让人联想到黑色的琉璃球。
我很喜欢在牛棚里听这些人聊天。现在想来,在那样一个偏僻闭塞的乡村里,冬日夜晚的聊天是人们交往的重要方式。在那个信息匮乏的年代里,通过这个途径能获得很多的知识,在看似无聊的闲扯中也不乏人生哲理的传递。如同我们现在进行的快乐阅读,那时的聊天同样是一项重要的文化活动。[]
艾青的《画鸟的猎人》讽刺了一个不想下功夫就期望成为猎人的人。从文中我们看到了一位愚钝蠢笨的徒弟和无可奈何的师傅。我想起当年在牛棚里也听到一个关于猎人的故事。说是有一位父亲,看到儿子长成大人了,便给他一些钱,让他外出拜师学艺。儿子离开家,走进一片山林,遇到一位打鸟的猎人,便掏出重金拜师。猎人很高兴收下这位徒弟,徒弟也很用功,很快就出徒了。临别时,师傅送给徒弟一杆猎枪,又送他一句话“今后只要看到长翅膀的你就尽管打”。儿子学成回家,父亲非常高兴,做了一大锅面条款待儿子,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嘛。父亲喝得满头大汗,结果引来一只苍蝇落在头上。儿子一看,立即想起师傅的叮嘱,操起猎枪就打,苍蝇不知打着没打着,父亲的脑瓜却是开了花……
冬天来了,快乐的阅读足以滋养心灵,驱散寒冷;冬天里的故事既可增长见识,亦可增添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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