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二月二，龙抬头

    故事梗概：按照东北人的习惯，喜妹一大早就叫醒全家人去理发。老喜很主动，很快就出去理发了。欢喜忙着上网，想烫个时尚的明星头。小喜问他要剃个什么样的时尚龙头？

    黄庆宝说不知道呢，反正要非常时尚的。小喜问非常时尚的龙头是怎么样的？黄庆宝说非常时尚…….就是非常时尚，你不懂。小喜说我就是不懂，才问你的嘛。对了，是像迈克尔.杰克逊那种弯曲垂挂式，还是像惠特尼.休斯顿那样的弹簧爆炸式。黄庆宝说哪有那么夸张的，就像是……韩国明星那种，温文尔雅又有个性。黄庆宝说等着吧，我会叫你们大吃一惊的。

    小喜很不满意，觉得妈妈搅了他的懒觉，一直找理由不肯去。老喜剃了个很酷的平头，小喜说爸爸的头发是有点特别，以前上面两边是圆的，现在是尖的，像两个角。苏玉芬说就是的，尖尖的，看着都好玩，像二个犄角。姚国栋说像犄角？那更好，今天不是龙抬头嘛，我就是老龙头。苏玉芬看到姚国栋得意的样子，开怀大笑。小喜拍手又跳又叫，说爸爸是老龙头，简称老头儿。姚国栋气得直拿眼睛瞪她。姚鹏飞被小喜奚落，刚想发脾气，仔细一看小喜的头发，反而拍着巴掌，指着小喜的头发，大笑起来。原来，小喜的长头发被剪成齐耳短发，额头的留海被剪成“∧”型，看起来很滑稽。黄庆宝回来了，他的头发被烫成几个大卷，还被染成金黄色。一家人呆住了，半天没人说话。姚国栋要他明天去把头发染回来，说太刺眼了，有点受不了。黄庆宝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应允，但说要染回来还要花二百多块钱。苏玉芬想快点结束谈话，只好不情愿地解围，说这钱我出了，算是为人民服务啦。

    1 姚国栋家厨房  日  内

    （苏玉芬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摘着一把红菜苔，身边还放着一个大方便袋，方便袋上印着“株百股份”字样，袋子里面装满了土豆、白菜、辣椒、青蒜、小葱、豆腐、豆角和西红柿，一旁的菜板上还放着一大块五花肉和一小块腊肉，绑腊肉的纸带上印着“XXXX”字样。旁边的菜盆里还用水泡着一把萝卜干。）

    （苏玉芬一边摘菜一边和姚国栋说话，只能听见姚国栋的声音。）

    苏玉芬：我说老喜，你别坐那不动。赶紧理发去，等会儿又要排队了。

    姚国栋：（声音）着什么急，才八点多，看完报纸再去。

    苏玉芬：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理发的人多，快去吧。

    姚国栋：（声音）那是你们东北的风俗习惯，人家湖南不兴这个。

    苏玉芬：也是的。那就看完报纸再去。

    2小喜卧室门口  日  内

    （苏玉芬二只手在围裙上擦擦，站在小喜卧室门口，用力拍门。）

    苏玉芬：小喜，起床了！你看都几点了，还不快起来！

    （小喜用手揉着眼睛打开房门，歪靠在门框上。）

    小喜：妈，不是才八点多嘛，干吗不让人睡懒觉？

    苏玉芬：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一大早就要去剪头发，这叫剃龙头。这一天理发的人今年会交好运的。

    小喜：就听说有男的剃龙头，没听说有女的剃龙头的。

    苏玉芬：都一样的，龙也有母龙吧？是不是！

    小喜：不是吧？

    3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苏玉芬从小喜卧室门口走向厨房，经过客厅看到姚国栋还坐在沙发上看《株洲晚报》，走过去一把将报纸夺下）

    苏玉芬：还看，快去吧，省得我心烦。

    姚国栋：好吧，我这就去，省得你心烦。

    （姚国栋站起身走出，画外传来大门开门、关门声音。）

    4姚国栋家厨房门口  日  内

    （苏玉芬站着切菜，黄庆宝走进厨房，站在一旁看苏玉芬切菜。）

    黄庆宝：舅妈，一大早就叫我们起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苏玉芬：二月二，龙抬头，吃了早餐理发去。今天理发叫剃龙头，会交好运的。

    黄庆宝：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剃个时尚的龙头。

    5黄庆宝卧室  日  内

    （黄庆宝走到电脑桌前，将手中的面包、牛奶放在一边，打开电脑，上网。电脑显示器是21寸联想品牌。小喜走进来，趴在电脑桌一旁。）

    小喜：哥哥，你要剃个什么样的时尚龙头？

    黄庆宝：不知道呢，反正要非常时尚的。

    小喜：那非常时尚的龙头是怎么样的？

    黄庆宝：非常时尚…….就是非常时尚，你不懂。

    小喜：我就是不懂，才问你的嘛。对了，是像迈克尔.杰克逊那种弯曲垂挂式，还是像惠特尼.休斯顿那样的弹簧爆炸式。

    黄庆宝：哪有那么夸张的，就像是……韩国明星那种，温文尔雅又有个性。

    小喜：就你，长得这么五大三粗的，还温文尔雅呢。

    （小喜不屑一顾，用力哼了二声，黄庆宝生气地白了小喜一眼。）

    黄庆宝：等着吧，我会叫你们大吃一惊的。

    （电脑上出现各种明星发式，黄庆宝对着电脑认真翻看，小喜在一旁托着腮，无聊地在桌上弹着手指。）

    6小喜卧室  日  内

    （小喜穿着睡衣靠在床头上发呆，床是曲美品牌。苏玉芬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葱。）

    苏玉芬：小喜，发什么呆呢？快点穿衣服，去把头发剪一剪啊。爸爸和哥哥都去了，你还磨蹭什么。真是的。

    小喜：妈妈，我有点不舒服。

    苏玉芬：哪里不舒服了？我看你是不想去剪头发吧？

    小喜：妈妈，我真的有点不舒服，一点活力也没有。

    （小喜说着话，东倒西歪地倒在床上，喜妹凑过去，用额头顶了一下小喜的额头。）

    苏玉芬：没事的，不发烧。

    小喜：是没发烧，可是感冒了。

    苏玉芬：哪儿感冒了，不流鼻涕，不咳嗽的。

    小喜：是没流鼻涕，也没咳嗽。可是我肚子疼。

    （小喜翻身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玉芬：别耍赖，快起来。你这是没病装病。

    小喜：妈妈，我真的不行了。你再让我躺五分钟。就五分钟。

    苏玉芬：行了行了，就让你再躺五分钟。可得说话算数啊。

    7 姚国栋家厨房  日  内

    （苏玉芬在菜板上切着腊肉，菜刀上刻着“王麻子”字样。苏玉芬又将萝卜干从水盆里捞出，用力挤干，放在菜板上切成小段。一旁的案板上放着几个装满菜的大碗。姚国栋走进厨房。）

    姚国栋：耶，这么多菜，又可以喝口酒了。

    苏玉芬：就知道喝酒，这么快就理完发了？在哪儿理的？

    姚国栋：亮剑。

    （苏玉芬抬头仔细看看姚国栋理的头发，突然笑起来。）

    苏玉芬：哈哈，这头发理的，还真是不错。

    （姚国栋不解，用手摸摸刚理的头发。）

    姚国栋：没什么呀，不就和平常一样的，平头。

    苏玉芬：是平头，可今天理得特别的有棱有角。

    姚国栋：真的吗？我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

    苏玉芬：你自己去照照镜子。

    姚国栋：照了呀，在理发店就照了。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8姚国栋家卫生间  日  内

    （姚国栋站在镜子前，仔细查看自己的头发，还用手前后左右的摸摸。镜子一角贴着“九牧王”商标。小喜跑进来，盯着爸爸的头发看，苏玉芬也跟着走进来，站在一旁看姚国栋。）

    小喜：嗯，爸爸的头发是有点特别，以前上面两边是圆的，现在是尖的，像两个角。

    苏玉芬：就是的，尖尖的，看着都好玩，像二个犄角。

    姚国栋：像犄角？那更好，今天不是龙抬头嘛，我就是老龙头。

    （苏玉芬看到姚国栋得意的样子，开怀大笑。）

    苏玉芬：哈哈哈，老龙头，亏你想得出。

    （小喜拍手又跳又叫。）

    小喜：爸爸是老龙头，简称老头儿。

    （姚国栋拉下脸来，弯下腰瞪着小喜。）

    姚国栋：不是老头儿，是老龙头。

    （小喜龇牙咧嘴，不理会姚国栋的发难。）

    小喜：老龙头，老头儿，差不多。嘻嘻，叫老头儿还顺口些。

    （苏玉芬依旧笑着，佯装生气，用力刮了一下小喜的鼻子。）

    苏玉芬：小喜子，别没大没小的。

    （小喜收回笑容，嘟起嘴巴靠在苏玉芬身上，晃着身子撒娇。）

    小喜：妈妈，你吵了我的好梦，我心烦着哪。

    （苏玉芬把小喜推开，又把她推出出卫生间。）

    9姚国栋家卫生间门口  日  内

    （苏玉芬推着小喜，小喜猛一转身，苏玉芬差点摔倒，小喜急忙将苏玉芬拉住。）

    苏玉芬：干什么你，转身也不打个招呼。

    （小喜想笑又不敢笑。）

    小喜：妈，我不小心，好啦，对不起啦。

    （苏玉芬扶着腰，不耐烦地挥挥手。）

    苏玉芬：好啦好啦，快去剪头发去吧。我没时间和你们啰嗦，这么多菜要炒呢。

    （小喜抚弄着长头发，一脸的不高兴。）

    小喜：妈，我好不容易才把头发留长，不想剪呢。

    （苏玉芬一手扶着腰，一手点着小喜的脑门。）

    苏玉芬：不行，头发长了，阻碍大脑吸收营养，时间长了会影响学习。

    小喜：妈，我成绩一直很好。

    苏玉芬：不行，时间长了成绩就不好了。

    （小喜不说话，嘟着嘴巴，用手抚弄着头发，站着不动。苏玉芬突然弯下腰。）

    苏玉芬：哎哟，我的腰，怕是不能做饭了。小喜，你别去剪头发了，去厨房做饭吧。

    （小喜急忙转身跑开，声音传出来）

    小喜：（画外音）妈，我去剪头发了。

    10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姚国栋坐在沙发上泡功夫茶，所用的茶具上标有唐羽茶业字样。姚鹏飞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是41寸的TCL大投影。小喜走过来，坐在姚鹏飞身边，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姚鹏飞继续看电视，没理小喜。小喜无聊地从茶几上拿起一包“戴永红炒货”红薯片，打开，拿出红薯片放进嘴巴里，用力嚼着。姚鹏飞还是不理小喜，小喜无奈，主动搭腔。）

    小喜：哥，你今天理发了没有？

    （姚鹏飞眼睛盯着电视，没看小喜。）

    姚鹏飞：干嘛去理发？

    小喜：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今天理发的人会交好运的。

    姚鹏飞：我不信这个。

    小喜：你不去理发，今年恐怕会倒霉的。

    （小喜的话音刚落，姚鹏飞气得猛一转身，面对着小喜。刚想发脾气，仔细一看小喜的头发，反而拍着巴掌，指着小喜的头发，大笑起来。）

    （小喜原来的长头发被剪成齐耳短发，额头的留海被剪成“∧”型，看起来很滑稽。）

    姚鹏飞：哈哈哈哈，小喜子，你太搞笑了！

    （小喜感觉莫名其妙，急忙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一只手将红薯片放到茶几上。）

    小喜：怎么了，我的头发？

    姚鹏飞：你看你像个什么？这就是你今天去剃的龙头？哈哈哈！

    （小喜更加地不知所措，不停地摸头发。）

    小喜：哪里不对劲了？我的头发哪里不对劲了？

    （姚国栋听到姚鹏飞和小喜的对话，停下泡茶，转过脸来看小喜的头发。）

    姚国栋：小喜，你这头发在哪里剪的？

    （小喜觉得委屈，狠狠白了姚鹏飞一眼。姚鹏飞忍住笑，转过身继续看电视。）

    小喜：我在创意思艺剪的。怎么了？不好看吗？

    姚鹏飞：好看，简直太好看了。这时候要是跑出一老鼠，非被你吓晕不可。

    （姚鹏飞将双手伸到胸前，扮成老鼠瓜子。瞪着眼睛看一眼小喜的头发，旋即晕倒在沙发上。小喜气得快要哭出来了，大声叫在厨房做饭的苏玉芬。）

    小喜：妈妈，哥哥又在欺负我！

    11姚国栋家厨房  日  内

    （苏玉芬将菜板上的腊肉抓进锅里，翻炒几下，又将一碗切好的萝卜干倒进锅里，用力翻炒着。锅里传来“咝咝”的爆油声，一股油烟呛得苏玉芬直咳嗽。苏玉芬随手将头顶的抽油烟机打开，抽油烟机上标有“方太”字样。苏玉芬听到小喜喊叫，大声回应。）

    苏玉芬：又怎么啦？我没空，找你爸！

    12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姚国栋无可奈何地看看小喜，又看看姚鹏飞，以商量的口气低声说话。）

    姚国栋：你们二个就别闹了好吧？你妈够辛苦了，别再给她添乱了好吧？

    （姚鹏飞起身走向厨房，声音传过来。）

    姚鹏飞：（画外音）妈，要我帮忙不？

    （小喜嘟着嘴，用力地拉着额头上的留海，企图盖住难看的“∧”型）

    13姚国栋家餐厅  日  内

    （餐桌上摆了六菜一汤，苏玉芬、小喜坐在餐桌旁，旁边几张椅子空着，椅子背上标有“柏森家具”字样。苏玉芬看着窗外。）

    苏玉芬：这天都快黑了，欢喜怎么还没回来？

    （小喜托着腮，趴在餐桌上，没精打采地盯着餐桌上的饭菜。）

    小喜：巴成又跑到哪里发呆去了。

    14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姚国栋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长株潭报》，没说话。姚鹏飞低头玩手机，也没搭腔，手机是经济实惠的HTC。苏玉芬走过来，紧挨着姚国栋坐下。小喜也跟着走过来，紧挨着苏玉芬坐下，然后又有气无力地靠在苏玉芬身上。）

    小喜：妈妈，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先让我吃几口吧，我挑我最不喜欢的吃。

    （苏玉芬拍拍小喜的后背，也有些不高兴。苏玉芬抬头看看挂在墙上钟表，钟表是“康巴斯”，表针指向七点。）

    苏玉芬：欢喜这孩子也真是的，跑到哪儿去了？这么晚也该回来了，真叫人担心。

    （姚鹏飞回应了一句，头也没抬，继续玩游戏“愤怒的小鸟”。）

    姚鹏飞：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苏玉芬：打了几个电话了，没人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姚国栋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苏玉芬。）

    姚国栋：都二十好几了，不会有事的。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15姚国栋家大门口  日  内

    （姚国栋话音刚落，黄庆宝回来了。黄庆宝的头发被烫成几个大卷，还被染成金黄色。一家人呆住了，半天没人说话。）

    黄庆宝：你们怎么了？我这头发是不是超时尚？

    （黄庆宝仰起头，摆出明星的架势，一家人这才回过神来，对他一番取笑。）

    16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苏玉芬惊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又不得不说话。）

    苏玉芬：啊，这个发型……还真是挺别致的。

    （姚鹏飞终于抬起头，用手扶着后脑，摇晃着脖子。）

    姚鹏飞：像酒吧里的小开。

    （小喜翻身坐起，用力咽了一口唾沫。）

    小喜：妈妈，我有点不想吃饭了。

    （苏玉芬站起身，一边走向餐厅，一边挥手招呼大家吃饭。）

    苏玉芬：去去去，少在这里添乱。都吃饭去。

    17姚国栋家餐厅  日  内

    （一家人围坐餐桌旁，苏玉芬一手抱着饭锅，一手拿着饭勺，帮每个人往碗里添饭。除了黄庆宝没动筷子，其他人都在用筷子夹菜。小喜坐在黄庆宝的对面，抬头看一眼黄庆宝的金黄色头发，马上将头一歪，作晕倒状。黄庆宝见了，很不以为然。）

    黄庆宝：不是吧？有那么夸张吗？

    （苏玉芬勉强笑着，夹起一块腊肉放到黄庆宝碗里。）

    苏玉芬：不夸张，不夸张。

    （黄庆宝心情好转，得意洋洋地问姚鹏飞。）

    黄庆宝：真的就那么酷吗？

    （姚鹏飞举起筷子，作状点黄庆宝的脑门。）

    姚鹏飞：酷，那真叫一个酷！

    （姚国栋停下筷子，直瞪着姚鹏飞。）

    姚国栋：好啦好啦，都吃饭吧，别在这里七嘴八舌的。

    （苏玉芬夹起一块腊肉放到姚鹏飞碗里。）

    苏玉芬：就是的，菜都凉了，快吃饭。

    （小喜夹起一块腊肉放进嘴里，皱着眉头，佯装无奈。）

    小喜：唉，没食欲了。

    （姚鹏飞回头看了一眼黄庆宝的头发，笑了。）

    姚鹏飞：哈哈，庆宝，我看你别叫欢喜了，干脆叫惊喜算了。

    苏玉芬：惊喜也好，啊不好，每天又惊又喜的，我非得心脏病不可。

    姚国栋：都少说几句，赶紧吃饭。

    （小喜飞快地夹了些菜放到碗里，端起饭碗起身要走。）

    苏玉芬：小喜，干嘛去？

    （小喜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用力眨了几下。）

    小喜：妈妈，看着哥哥的头发我就想到海绵宝宝，我要去看电视。

    18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小喜端着饭碗坐在沙发上，边吃碗里的饭边看电视。电视在播放《海绵宝宝》。）

    19姚国栋家餐厅  日  内

    （姚国栋吃完饭，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嘴巴和手，离开座位走出。餐巾纸外包装上印有“清风”字样。苏玉芬将二个盘子里剩下的一点菜拨进自己的碗里，又将几颗青菜夹到姚鹏飞的碗里，劝他多吃青菜。）

    苏玉芬：鹏飞，多吃青菜，能长个。

    （姚鹏飞用筷子拨动着青菜，不想吃。）

    姚鹏飞：我都二十三了，还能长啊！

    （苏玉芬停下吃饭的筷子，认真地看着姚鹏飞说。）

    苏玉芬：没听过那首儿歌吗？吃豆豆，长肉肉，不吃豆豆精瘦瘦。

    （听到苏玉芬的话，黄庆宝“噗嗤”一下笑喷饭了，饭粒喷到姚鹏飞的身上，姚鹏飞急忙放下碗筷，抽了几张餐巾纸擦衣服上的饭粒，神情烦躁。苏玉芬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低下头继续吃饭。）

    姚鹏飞：干嘛你！至于嘛，一个小儿歌就把你激动成这样！

    （黄庆宝看看姚鹏飞不快的神情，强忍住笑，继续吃饭。）

    黄庆宝：不是，我是觉得……舅妈还把你当成小孩子。

    （姚鹏飞心里有气，又不能发作，抬头不满地看了苏玉芬一眼。低头看到碗里的青菜，眉毛一挑，有了主意。）

    姚鹏飞：妈，刚才被欢喜搞了一把，不想吃了。这青菜你帮我留着，我下顿一定吃光。

    （苏玉芬这时候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苏玉芬：不想吃就算了，以后不能再剩饭。

    （苏玉芬和黄庆宝继续吃饭，姚鹏飞离开座位，走出去。）

    20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姚国栋坐在沙发上泡功夫茶，姚鹏飞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小喜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空碗在看动画片。动画片结束，开始播广告。小喜起身拿着碗筷走向餐厅，放下手中的碗筷又走回来，在沙发上坐下。苏玉芬和黄庆宝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黄庆宝对自己的头发还是有点不放心，担心地征求苏玉芬的意见。）

    黄庆宝：舅妈，我这头发出得去门吧？

    （姚鹏飞头也没抬，搭腔。）

    姚鹏飞：出得去，你不是刚刚从外面走回来的？

    （黄庆宝用手摸摸头发，担心地说）

    黄庆宝：可是……我感觉别人看我的眼光有点怪怪的。

    姚鹏飞：嗯，不是别人有点怪，是你有点宝。

    黄庆宝：不会吧？发廊的女孩子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

    姚鹏飞：乖乖，你是看上人家小妹了吧？

    苏玉芬：别胡说。欢喜，是在哪家发廊剪的头发？

    黄庆宝：就在小区门口那家，佐登妮丝。

    姚鹏飞：你该不会是因为人家名字叫得好听，才跑进去理发的吧？

    黄庆宝：就是啊，我就是觉得那家名字很洋气，我才进去理发的。

    姚鹏飞：宝气！

    黄庆宝：我哪里宝啦？

    姚鹏飞：啊不，洋气！

    （苏玉芬撇撇嘴，很不心为然的样子。）

    苏玉芬：就那家啊，那理发的年龄比我都大，还女孩子！

    （姚国栋白了苏玉芬一眼。）

    姚国栋：人家那是店长。

    （苏玉芬很不服气，白了姚国栋一眼。）

    苏玉芬：店长怎么了，店长就我这年龄也不能叫女孩子。她能叫女孩子，那我也算是女孩子了。

    （姚鹏飞察言观色，见苏玉芬不高兴，急忙打圆场。）

    姚鹏飞：您叫喜妹，本来就是女孩子嘛。是不是啊，同志们！

    黄庆宝：对对，舅妈比那店长还年轻漂亮。

    （苏玉芬重新换上笑脸，有些矜持地回应。）

    苏玉芬：得啦，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这脸上皱纹都一大把了。

    21姚国栋家卫生间  日 内

    （黄庆宝站在镜子前，一边用梳子细心地梳理头发，一边吹着口哨。）

    22姚国栋家客厅  日  内

    （一家人围坐沙发上，边吃零食边聊天。）

    苏玉芬：欢喜，你这头发花了多少钱？

    （小喜停下吃东西，瞪大眼睛看着黄庆宝。）

    小喜：明星发式，很贵吧？

    黄庆宝：没有啊，那家理发店的老板娘挺好的，还给我打了八折呢。

    苏玉芬：八折多少钱？

    黄庆宝：288打八折是230块四，四毛钱也没要。

    （一家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黄庆宝，黄庆宝有点不知所措，二手不停地摸着头发）

    姚鹏飞：我无话可说。

    小喜：不是吧？就这发型还二百多哪！

    姚国栋：是有点贵了。

    （苏玉芬用指点黄庆宝的额头。）

    苏玉芬：我…..说你什么好呢。

    黄庆宝：我觉得不贵啊，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明星发式呢。你们不知道，韩国着名影星Rain就是这种发型。

    （姚鹏飞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二声，白了黄庆宝一眼。）

    姚鹏飞：自我感觉良好。

    小喜：Rain是下雨的意思。韩国有明星叫这个名字吗？那我以后改名叫Snow。

    苏玉芬：别在那起哄。

    姚国栋：小喜，快吃饭，吃完做作业去。

    小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提倡言论自由。

    苏玉芬：啊，那个，欢喜，你这头发呢，还算不错。就是这颜色有点那个。

    黄庆宝：哪个？

    姚鹏飞：太刺激了。

    小喜：让人神经受不了。

    姚国栋：感觉怪怪的。

    苏玉芬：这样吧，你明天去把这颜色换回黑色。实在不行换个栗色的也行。

    （黄庆宝有点沮丧，但也无可奈何。苏玉芬见黄庆宝有些不高兴，只好继续耐心地劝他。）

    苏玉芬：你想啊，小区里这么多大叔大妈的，年纪都大了，眼神本来就不好，再被你这头发一刺激，那不得晕倒啊。

    姚鹏飞：就是的，再得个青光眼什么的，医药费全咱家出了。

    （小喜夸张地摇着头，二只手伸到胸前不停地摆动。）

    小喜：那咱们家就不是五喜家庭，是无产家庭了。

    苏玉芬：少贫嘴，做作业去。

    （姚国栋将一口茶倒进嘴里，又接了一壶水放在茶台上烧。）

    姚国栋：欢喜啊，你舅妈说得对，明天去把头发染回来。太刺眼了，我都有点受不了。

    （黄庆宝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能应允。）

    黄庆宝：好吧，我明天去染回来。可是，染回来还要二百多呢！

    （众人惊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姚国栋、苏玉芬、姚鹏飞、小喜：啊？

    （苏玉芬想快点结束谈话，只好不情愿地解围。）

    苏玉芬：好啦好啦，这钱我出了。算是为人民服务啦。

    黄庆宝：嗯，还是舅妈好。

    （众人如释重负，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