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尖锐的手机闹铃声刺穿微薄的晨气,晃了晃脑袋,依然有些倦怠,双手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起床洗刷。
室友们还在沉沉的睡着,从始至终都未被圣故意放轻的动作打扰到。
像礼拜天这样没课的时候,圣和他的室友通常都用来补觉,把一周来的疲劳都睡死在长长地梦里。
可悲的是,一直固定时辰的闹铃忘记了取消,吵醒后便再也无法入睡,索性穿衣起身。
早晨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楼前桂树的香气更透空而至,甫一吸一呼,都让人精神为之荡漾,有种飘飘然的感觉。逆光中,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放出的光线渐渐破开浓密的晨雾,像一个气恼的小孩牟足了劲的再撕拉自己的玩具,小脸因太用力而显得涨红和扭曲。
站在楼顶的围栏上,看着天空,渐渐的,晨雾再早晨阳光的攻势下溃散消弭,com/so/露出.html' target='_blank'>露出城市独特高大的建筑林,一排排的大厦仿若拔地而起不断滋生的千年巨树,笔直笔直疯狂的争向天空延伸,那种冲天的气势让人不禁心中一颤,担心苍穹下一刻便会被刺穿。
城市的生命存在于钢铁混凝土里,我们就像牢笼里的鸟雀,生活在不由自主中。
很平常的星期天,很平常的过,吃过早饭就早早的回到了宿舍,舍友们兀自沉睡未醒,将明天的课整理整理,复习就没那个心情了。
把那双懒懒的脚送进了被筒里,圣拿着手机上起了qq,因为起的早,线上的人很少,没有可以聊得,进入班级群组,终于看见了一个亮的,虽然不认识,但想想本就是打发时间的,也就无所谓了。
在吗
嗯
起的很早啊
你也是
………
我们同班的,以后可要多多关照,俺是出来炸道的,没什么经验。
呵呵你这人挺幽默的吗
偶尔一下啦 哦 对了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你不知道 自己不会看我的资料
哦
………
你叫什么名字
圣 你呢
小满
哦
………
圣 谢谢你今天陪我聊天 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额 应该是我说谢谢你陪我聊才对吧 你心情不好吗
现在好了 下了 88
哦 88
空闲的时候人会感觉很无聊,会想着办法去打发时间,而忙的时候,借我一位朋友的话说,活着就像条狗,星期天过的很快,只有当你处在结束的时候,眨眼间新的一个星期来了,上课上课还是上课,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这样过,但好像又有所不同。
高和美?
到。
祁玉?
到。
苏小满?
到。
………
今天的点名也算是有所收获,圣微微一笑。
林宇圣?
到。
………
小满是圣开学以来第一个认识的女生。说起来也很奇怪,两个人仿佛只将认识保留在qq上,平日里还是陌生人状,不说话不打招呼,只有在qq上和空间留言上聊,看留言聊天记录,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下了网却是各行其是,就算路上撞见也只弯弯嘴角,微微一笑而过。
转眼冬至,今年的圣诞节到了,前一天,圣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呵呵,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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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圣回道。
我们是一个班的
哦 有事吗
额 算了 问你呢 今年圣诞你有什么愿望
我 想我能收到一份圣诞礼物就不错了
嗯 你的心愿会成真的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现在想起问我是谁了 我还不想说了呢 拜 祝圣诞不快乐
额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
学校里充满了过节的气氛,处处张贴着笑笑的圣诞老人,食堂里还安置了几颗圣诞树。有时圣真的搞不懂,现在的中国人越来越喜欢过外国的节日,而中国本土的节日却并不怎么受欢迎了,想想都有些悲哀。
吃过早饭去和两个室友去教室上自习,至于宿舍还睡着的那三个懒虫圣就直接无视了,早饭不吃、早操不做,什么都没有睡觉大的想法早已在他们脑子里活成浆糊了,他们那意志坚强的不是圣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
圣默记着单词,努力的记诵,但好像状态并不怎么好。圣将书放下,双手不断的按摩着太阳穴。
给,你的礼物。这时一只手握着个包裹的橙子,递到了圣的面前。
圣抬起头看清楚来人,正是小满, 这算是第一次和她在现实中“遇见”说话。
渐渐的两个人走的近了,见面也不仅仅只是陌生的笑笑,在虚拟网络上的谈笑幽默也出现在了平时。两个人好像是在按着其他舍友们所说的那般发展着。
又是一个星期天,难得的好天气,圣的室友蚊子过生日,蚊子邀请全寝室去唱ktv,圣叫上了小满同去。
看着包间里小满疯抢霸占麦的样子,圣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小满章直到唱的嗓子才停下,坐在圣的身边和圣说着。
记得这是你第二次谢我,而两次我都糊里糊涂的。怎么心情不好吗?
小满的眼神朦胧而深邃,静静地她回过头来,用轻的犹如蚊蚁般的声音,又似自言自语般说着。
第一次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他吵架了,心情很坏,一夜没睡,早晨谢谢你陪我聊天,我很开心。我和他两个月没通过电话,是我不愿意接他打的电话的,今天他请了假来找我。谢谢你。小满的声音很轻,不过圣听得很清楚。
晚上,月亮升的高高的,也亮亮的。几个哥们都去上网了,圣陪着小满走着,一直到校,两个人就坐在石椅上默默无语。
圣想说点什么好让小满开心点,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陪她坐着。
上课、聊天、留言,一尘不变,只是有时候小满在路上突然碰见圣,回有点躲躲闪闪。他们复合了,圣还是知道了。
在吗?想来想去还是只说了这么一句。
嗯。电话那边声音很轻。
最近还好吗?
还好。
你们和好了?圣本不想问这个问题,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是的。
这下不会突然心情不好了吧,呵呵.
谢谢你,圣,在我心情最不好的时候陪着我。
谢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朋友之间哪那么客气。
嗯。谢谢。
呵呵……
生活的轨迹好似变化过,有好似从未有过改变。
圣,知道我刚看到什么了吗?圣一个人在自习,蚊子跑来问道。
什么?
我看见小满那丫头和一个高高的男生在操场散步。
哦,知道了。圣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继续看着那很长时间都未没翻过的一页。
哎,他们散步耶、散步听到了吗,散步、手牵手很暧昧的那种。蚊子显然为圣的无视感到不解和困惑,不自觉的加大了嗓门。
知道。圣不紧不慢的说道。
真搞不懂,蚊子摸了摸额头说,这下变成别人的了。
圣感到很可笑,转身凝视蚊子道,那是人家男朋友好不好,你怎么那么大反应,我和小满只是很好的朋友好不好?
可是,你们不是走的很近吗?难道你们不是在…
别用你那不堪的思想乱想可好,男女之间关系好就一定是男女朋友不可吗?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是我错了行吗?我道歉,这下好了吧。
好了。
人在忙的时候总是盼着有个空闲,一个学期结束后迎来的是轻松地寒假。圣收拾收拾行李,买了次日的火车票。
这是这一年在这个城市过的最后一夜了,圣想打电话邀小满出来玩,得知她于头一天就回去了,她男朋友走这顺便同路。
夜,悄悄地降临。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圣默默地看着一个一个游客离开,直到只剩他一个人。
该回去了,圣缓缓道。
(文/许午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