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微冷,风月也照样惨淡了去,风只一卷残叶,雪亦朦胧,落在了江南,穿春度秋,飘过未名的凄通,缓缓地,停伫在一个名为心的角落,片滴晶莹,亦真似梦,可也透着入骨的疼。这江南,究竟飘雪,与你的邂逅将至了吗?
江南的雪纯白剔透,真如一场时光涟漪的初遇。推开了紧掩三秋的门,任雪飞舞,以雪为衣轻轻地触着地上薄如丝缕的蝉翼,走过一场华丽的雪的盛放,要到我待你千百度的地方去。那里,有一座桥,下有红药,曾有线相连,牵系着一场约,将以雪为媒,再遇同吟。现已染雪,桥边红药枝头半白。这一场雪,我已等了四载三秋。
一场约,四载,三秋。穿过光阴枝桠,轻轻敲响篆刻心中的浮华一梦。四年前秋风一扫,雪花起落,冬至,在秋过的季节里,在江南,邂逅了一场雪,遇见了如雪的你。那个地方,有桥,生有红药。彼时雪雨初降,沁的枝头半白。那时,真如一幅不愿被时光淡化的画卷。梦中,雪起,牵你素手同游;雪洒,笛声去仙乐悠悠;雪舞,看你雪中翩跹跹如风……这一场邂逅,不似烟火,却胜却人间无数。终不愿你走,那样时光是要贴心收藏的。然雪停,你将走,自空中拈一叶雪绕于指间,轻语,我名雪,生江南。待你度过四载三秋,江南雪雨中,要等一个名为雪的姑娘。她,生在江南。
四载,三秋。一场约,终至,拂去袖上雪,漫步桥边。寻觅着,彳亍着,希翼眼前浮过一道雪影。雪在指尖绽放,此时是雪的江南。而你,来了么?一日三秋,三秋如一日,我已等了许久,光阴似沙溜走,又似雪融,茫茫一片,莫名心慌,不只所措。雪从温柔的晨曦落下,一层一层叠着,而现在又一层一层抽离,直到,消散了她的魂魄的纯白……天色渐暮。我等的人还未到,那个生在江南,名为雪的姑娘。我踌躇、不安,一颗心焦躁着,至于雪停。这一场江南雪,终于落幕。四载,三秋,改变了许多,断桥,残雪,物非人亦不在。这一场约,只有等的人,却未有言者。
空旷,寂寥,独我一人。我在江南等一场雪,等了四载三秋,却等不到一个名为雪的姑娘。
但我终于等到,雪停,唯有一叶雪,缓缓而落,静静躺在手心,熟睡一般,而化成绕指柔水,沁人心扉,扎根于此。
我在江南等一和姑娘,如雪一般,以前在梦中,生在江南。而现在,她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