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家在何方
敢问家在何方
就在这个寒假,父亲破天荒地叫我一起回老家。
从我有记忆的时候,便只对我生长的这个小县城有印象,至于老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抑或是它成了一段比较久远的父辈的回忆,总之,久得我无法去追溯。以至于每每学校里的小伙伴们讨论起自己的家乡,自己的老家,我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与失落。
踏上回家的路程,我心中长久的失落总算被欣喜俘获,我终于知道,我也是有家的人。[由整理]
拾着泥泞的山路而上,每一步,似乎都走得那么艰辛。不规则的石板周围满是青苔,仿佛是石板长久岁月中与之相伴的老友,相依相随。山路蜿蜒,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一片田地,田里已经没有水了,张开了可怖的裂痕,田里也只剩下收割完的稻茎和稻根,唯独不见那风吹稻花香的美丽景色。
穿过一片小竹林,来到一处残垣前。父亲告诉我,那便是他小时候的家,他和姑姑,还有小叔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我站在这曾经被叫做“家”的废墟面前,良久。还剩下一两堵未倒下的墙勉强支撑着半间房屋,前面歪七竖八地倒着几根黑乎乎的长木头,似乎能够倒下来的房屋已经尽数倒下,只剩下作为这里曾经存在的证据的几面墙还在任凭风的游玩和驻足,偶尔也能听见风穿过墙上的小窗户时发出的呼呼的响声。很难想到这就是承载着父辈们童年的家,是父辈们根系所在。但我看到父亲给我简单介绍这里的时候,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温情与喜悦,就像是介绍一首老歌,一位故人,我便知道,这里的的确确便是曾经的家,是抚育了几代人的祖屋,是几代人家的情结的牵系之处。
继续向前走,来到祖父的墓前,拨开挡住了墓碑的杂草,父亲要开始烧纸钱了。火光一点一点开始亮起来,吞噬了一大片纸钱,亮堂的火光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于是我转过头,看见风卷着纸灰飘走,带着父亲的的希冀,飘向远方。父亲拉着我,在祖父的坟前拜了几拜,我也学着父亲的模样,鞠个躬,低下头,闭上眼睛,仿佛就能与祖父产生心灵的共鸣和沟通。
家,这个凝聚着几千年来所有温馨的字,是游子的避风港,是慈母手中的线,一丝一缕,无不饱含着先人对后辈最诚挚的祝福和暖暖的爱。我们一路跋涉,向着外面更广阔的世界走去,疲了,惫了,家便是我们心中的归宿,灵魂的寄托。然而,当一座座高楼大厦将曾经假的足迹一一抹去,满眼的繁华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家的足迹,你是否,也会觉得,内心里,总有那么一块是空缺的,是不完整的?
我挥挥手,向着父辈们曾经的家。目光所及之处,总会觉得,它有一天还是会有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