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一个拥抱
人都会自然地老去……你不必非得历经沧桑
静姐,刚刚的久别重逢,让我忽的回忆起上次见你时,你刚刚结婚,还是俏丽的短发,笑颜如花,春风得意,让我不禁讶异,你一向都那么年轻时尚,那时我刚大一,你和姐夫回到老家来办婚宴,参加婚宴的不多,只有娘家这边的一些亲属,那时候三姨还在,尽管到此刻我还是理解不来三姨已经离开我们的事实,但是我就当做她还在,还像原先一样,因为咱们两家住的太远了,不经常见到而已。
你明白吗,在我的印象里,你一向都是一个样貌,白嫩嫩的皮肤,身材苗条,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盘整条顺的姑娘,像极了蔡依林,但是你个子比她高很多呀。原先年少无知许多事情都没想太多,此刻回想起来,才发现你是多么的不容易和坚强,你高中辍学独自一人去往外地,小小年龄,仅凭一腔孤勇,也是生活贫苦的无奈,长姐的职责总要重些,慢慢自我打拼,我相信很少的亲人会明白你都经历过什么,记得你从外地第一次回到老家时,来到我家来看我妈妈。那时的我还是在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年纪,你和妈妈坐在一齐聊天,此刻回想起来,除了对你的白色长筒靴子有印象之外,其他一切都想不起来,但是我记得你给我迈隆很多好吃的,那是我第一次吃旺旺海苔味儿的雪饼,一向到此刻我再也没有吃过第二次,你第三次来我家时是夏天,你穿的很另类,来我家的路上,引的好多路人都回头看你,只因为你穿了一件黄色的修身T恤,但是一向胳膊有袖子,另外一向胳膊则是个坎肩儿,而修身的款式勾勒出你较好的身材,这在10几年前落后的小镇里还是个新鲜。[由整理]
其他几次见面都很零碎并相对频繁,我的印象不深,但是每次见面,你都会给我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包包,都是来自大城市的最新款式,你只用了一两次,但是,当时读小学的我太小,又很瘦,根本穿不来那些让我眼花缭乱的新衣服,而妈妈的身材又有些微微胖,所以那些美丽的衣服就一向搁置着,直到过了一年,我上了初中,正值青春期光临,身体飞速发育,尽管还不是很高,但是那些漂亮衣服穿起来至少不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慢慢的我就成了学校里经常被别人议论的孩子,因为我的穿着打扮,不是另类,而是很时尚,全校无一人,我引领了整个学校的时尚潮流,成为无数女生争相模仿的对象,但我觉得那些只是东施效颦,不是我自大,那是因为来自城市的气息和色彩总是要比小镇更加跳动和艳丽些。就这样好几年,上高中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你的事业也渐渐有了很大的起色,直到我上大学时你结婚了,在外地安了家,又过了一个三年,我们才相见,而我已然毕业,成为职场菜鸟一枚,相比三年前,我有些变化。
一走进家里的门,你抱着孩子,而我怕你认不出我,还赶紧着自报家门,果然,你笑着说:确实,这要是在大街上,我还真认不出你。我们就这样再一次相聚了。除了下一辈的小孩子,都是成年人了,我似乎还是有些反应但是来,一眨眼,在原先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的静姐已经成为了三岁孩子的妈妈,只是,人真的会变老的,我以前以前对于年龄这个数字很是模糊,大抵是因为年轻,忧虑较少,但如今,看到你不再白嫩的脸,而且因为生了宝宝之后还有少许的斑,以及因为常年带孩子微微壮硕的手臂和粗糙的双手,头发也蓄成长直发,像极了以为贤妻良母,但你依旧时尚,只是不再似年轻时那般靓丽。
你义愤填膺的跟我说着,有一次打车,出租司机看起来是个四十出头的大叔,但是你刚坐进副驾驶的位子,那司机就说:大姐,去哪啊?你顿时来了邪火:推开车门又了去,口中还叫嚣着“管谁叫姐呐,我有你老吗!”司机赶紧说到:哎哟哎哟,叫你老妹儿,老妹儿行了吧!你气呼呼的说:不行,这车我不做啦!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着,你说此刻也就是你们还叫我姐姐,要不我都被被人要叫阿姨的呀!但是,静姐,你明白吗,你还是那样的活泼、热情、大方、俏皮、鬼灵精怪的,这些优点我能够一下子在你身上找出好多,但是它们并没有因为你的年龄增长就消失呀,反而还更加明显了,看着你跟孩子的对话就明白啊,你是那样一个搞笑的人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那样一个少女心的妈妈。
整整几个小时,我们都在围绕着孩子的话题,你学着她说话的表情、走路的姿势,气愤的说着这孩子简直就是跟他爸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爸爸在一齐时撒娇,嘴巴甜甜,说话软声软语,偏偏跟我在一齐时像个十足的抠脚大汉,虽然满满的抗议,但是我明白那是幸福的味道,她很享受,很满足。
看着你抱着孩子走进电梯,我对你用力挥手,说着“再见!再见!”在那当下,却没设想过再见之后又是几年的光景。
直到今早,走在上班的路上,我个性无比后悔,当时你进电梯的时候,我就应去拥抱你的,可为什么我却没有呢,我不断地质问自我,我们的见面次数也越来越屈指可数,可讨论的话题也越来越乏善可陈,在你三十几年的人生里,我似乎都没去拥抱过你,在你独自一人离乡创业时没能拥抱给你鼓励,在你失去妈妈时没能拥抱给你安慰,在你生宝宝时没能拥抱给你加油,在你成为母亲之后没能拥抱给你祝福,而在我们再次见面时也没能给你拥抱表达我有多高兴,离别的时候也没能拥抱你表达我有多不舍,我就应紧紧拥抱你后再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