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她是个酷爱音乐的女生,音乐便如同她的生命那般,也是她灵魂深处的孤独呐喊。
她的梦想是背着她的那把吉他去流浪。
但她仅视其为梦想,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逃离这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中有太多东西束缚羁绊着她。
她的每一个美梦就是她背着吉他去流浪。连做梦都在想,真的,她已经对这个城市厌恶透了。
她不是一个好学生,逃课是经常的事了,刚开始的时候老师还会管管,会打电话叫他的父亲,但她父亲没有一次来过。久而久之,老师也就不耐烦了,随便她了。
木婉清逃了课,背着那把吉他去酒吧驻唱,而且每一次都会唱陈奕迅的《红玫瑰》。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她就好像要把这首歌唱进自己身体,有时候带着哭腔把歌唱完,Pub中的人会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但她能一直在这个酒吧唱下去的原因是她只要求在pub唱歌,不要薪水。老板虽然觉得她很奇怪,但也是求之不得,而且她的声音清澈中透着沙哑,是个不错的歌手,便答应了她,一直让她唱下去。
她和父亲住在一栋小楼中,他们父女并不太说话,仅有的话只是父亲叫她吃饭,但她也从不应,整理好歌谱便会出来,每一次饭桌上都很安静,只有咀嚼声和碗筷的碰撞声,没有其他的语言了。
她的父亲以前是一个商人,以前父亲母亲还有她生活得很快乐,但,一次生意上的失败导致了这个家庭的破裂,她的母亲过惯了以前衣食无忧的生活再也受不了贫困,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如今的父亲只是一个工人而已。不知为何,此后父亲不再跟她那么亲密,也许是她那张与抛弃父亲的那个女人相似的脸。
父亲的一次次冷落木婉清也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她只有吉他和音乐。
有一次,去Pub的路上,木婉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随手接起来,一个女声响起来:“请为你是这个手机机主的家人吗?”她一看手机屏幕,是父亲的。
“嗯,我是。”
“那请您马上到医院来,这位先生由于在工地被掉落的砖头砸伤正在抢救中。”
木婉清听后身体一震,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
但太迟了。由于工地离医院的路程太长,而他因失血过多身亡。木婉清楞在那里,她,最终还是没和父亲说上一句话么。
她没有大闹也没有哭泣,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在那里哼着《红玫瑰》。
当她正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时,一医生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说:“你叫婉清对吧,你的父亲在我正在给他动手术时拉着我的手,说:‘把我外套里的那把钥匙交给我的女儿婉清,跟她说爸爸对不起她’。”
那个医生把钥匙交给了木婉清。
她看着手中的钥匙,握在手里,跑出医院,拦了车回家,她跑进爸爸的房间,用钥匙,打开了那个红木盒。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本存折。
她打开了信。
亲爱的女儿:
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已经离你而去了,这封信我早已准备了,我知道我会随时就不在了。存折里是爸爸留给你的二十万。爸爸知道你爱唱歌,我希望你用这二十万上音乐学院,接受更好的教育。这几年来,我知道你一直活在孤寂当中,我知道当年的事给你的打击很大,而我也在阴影中徘徊了很久,没顾及到你,这是我的遗憾,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希望你原谅我。
看完信,木婉清还是没有哭,她只觉得庆幸,自己终于解脱了,她其实早已没有恨父亲了,只是对这个家这座城市充满了恐惧,她想要逃离。
她最终还是没有遵循父亲的遗言。
她终于可以心想事成了。
她要背着她的吉他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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