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家。所有的一切都已归于平静。记得一个月前不回家的原因是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抬头低头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风景的地方。而如今,我依旧未能兑现一个月前离开学校之时在朋友圈里对自己的承诺,那些多次想让我放弃学业逃离学校的事情,虽未能完全忘记,但好像也变得云淡风轻了吧…… 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那些邀约好同行的人,即使一起相伴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某个渡口离散。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一个人的落寞惆怅,。一如过去的一个月。 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很多人,明明从无交集,却硬是把他们错位成是记忆中的某些人,如同回到跟这些人在一起的时空里。后来在《换爱七日》里看到这样一句话: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像你。然后终于明白,当心灵放空了有了间隙之后,那些曾经出现在你生命中或平淡或深刻的渐渐少去联系的人,总会勾起你的想念,然后才有了所谓的相像。如堂姐,那个真心对待每个人,十多年前嫁了之后如今都没能见上一面的人。 这一个月里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认识了对我影响挺大的F吧。她的脸上似乎永远只有两个表情,痛的时候哭,剩下的就是笑。记得那次我把手弄伤了,她看到那么多的血,眼泪就涌出来了,一边帮我止血一边说:痛吗,痛的话就哭呀,你为什么不哭?!哭?好像自懂事以来,从来就没为身体的疼痛哭过吧。因为跟心比起来,身体的疼痛真的不算什么,亦或是说微不足道吧。然后又想起学校的一些事。想起那次在上课,无意中看到朋友跟一个想知道我近况的男生的聊天记录,记得那一刻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走开,因为当你真的拿真心待一个人的时候,看到这些话,心是真的会痛,只是到现在我也依旧不明白,为什么朋友是可以用来诋毁的?想起那个到处散布谣言的人,我宿舍,他班上,他部门,我们共同在的团体,无一落网。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为什么可以像个女人一样“孜孜不倦”地去散播,他不明白有时候谣言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吗? 血还在滴,只是眼泪仍固执地往肚子里流。很多时候,你可以逼着自己笑,可是很多时候,你却也只能逼着自己不哭。记得每次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就会跟几个朋友一起去学校门口的小店里吃酸辣粉,明明不能吃辣,却硬是猛地往碗里加,结果往往是如愿地辣得眼泪稀里哗啦地往外流。 其实有时候真的挺想像F那样,那么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情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F笑的时候很搞笑,一直笑,好像是在用她的生命在笑,嘴唇干裂了也在那儿拼命地笑。记得我同学也说过我,说我笑得像个男生,应该是今年下半年才发展成的习惯吧,笑的时候总是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更甚时还附加手脚动作。可能是因为可以让人笑的机会太少了,所以在能笑的每一次机会里都会拼命地笑,珍惜每一次笑的机会。 起初以为像F这种性格的女生,应该是富有之家呵护于掌心的宝贝,后来才知道,她父亲在她四岁时离开人世,母亲于她六岁时不堪重负离家出走,于是姐弟三人便寄于她叔叔家,从此,她便成了她自己口中幸福的孤儿。再后来看到她QQ的昵称——笑女的悲伤。我突然不知道午夜梦回时她到底有过多少次的泪湿枕边,只是隐约觉得我仿佛能读懂她的内心。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身边的人都在哭,哭得撕心裂肺,每一声哭声都像刀割着你的心,一刀又一刀,你听着这些哭声,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看着某个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地方,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却始终听不见自己的一声呜咽……或许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吧,自己的性格便开始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现在想想,或许我该像F那样,学着把一切看淡,每晚睡前,原谅所有的人和事,关于谣言,关于诋毁,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口中的你有多少个版本,懂你的人自然会相信看到的你,而非别人口中的你。有个人跟我说过,记住别人的好,生活才更容易过。所以我依旧会记着你们对我的好,每一点每一滴。 这些年来,自己真的改变了挺多的吧。以前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现在却成了话唠,以前无论多累在别人面前都不敢眯一下眼,现在累的时候走着路也能睡着……只是有些东西有些习惯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吧。比如心情不好的时候仍会写字,还是喜欢听用声音抵达人内心深处的收音机,每次回家仍会第一时间去看一下房间里书架上我这些年收藏的书是否完好无缺,在家空闲时仍是喜欢沏一壶茶,捧一本书,开着音响,在顶楼里沐浴着阳光边听音乐边喝茶边看书。 说起看书,又想起了阿士,这个跟我一样同样喜爱着文字的人。记得高中的时候,总是喜欢推敲彼此的作文,跟他应该算得上是文字上的蓝颜吧。平时联系挺少,但偶尔地问候几句,却仍会带着几分不客气的兄弟气息,就像不久前发的一条短信:天气冷了,脱下你的裙子,做回男人。很珍惜这样的友情。 回家前的最后一站是虎门,在那里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一条叫则徐路的街道,繁华却不失淳朴,很受人青睐的一个地方。不过与之相比,我却更喜欢一个叫井下的地方,那里无论是餐厅,商场,住宅都是清一色的古典建筑,安静,清凉。或许我还是比较适合安静的地方吧。 以前不太喜欢所谓的车站接人,总觉得反正自己一个人也能到达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浪费人力物力去接?可当我和朋友因为各坐一辆车而被别人载去不同的地方更甚之我手机也放在她身上然后想尽各种方法才找到她之后,亦或是回家途经某个车站被一个陌生人跟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最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之后,在车站见到妹妹身影的那一刻,心真的瞬间安稳了。然后才明白,有人接,其实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因为无论是回家还是去向任何地方,至少你知道,在列车的另一头,始终有人在等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家乡的一切一如既往地没变,只是有些东西,难免会触景生情。想起同学H问我的一句话: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的?我想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一样会脱口而出,九年前。不为别的,只为九年前一切都是完整的,包括所有人的心。时光太瘦,指缝太宽,不经意的一瞥,已隔经年。成长,就是将哭声调成静音的过程。 有些人,提笔至此,始终只字未提,不是不提,只是不敢提,因为一提,情绪便会泛滥成河,所以只能安放于心底。 2014年最感动的两句话,一句是:你再不好,也有人爱你如生命。另一句是:请你善良,无论这世界多冷漠。支撑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笑一笑,一切都在继续。学着记住别人的好,学着看淡。像F那样,不管经历多少不平,有过多少伤痛,都舒展着眉头过日子,内心丰盛安宁,性格澄澈豁达。一辈子不长,用心甘情愿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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