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还好吗?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时常点你名教育你的老师?请记得闲暇的时候,记得送上一句祝福问候“老师,你还好吗?”
仲夏的午后,上课铃初响,我迷迷糊糊的从书桌上抬起头,擦了嘴角的口水,揉揉依旧朦胧的双眼。
“老师已经在讲台前了!”醒来的同学陆陆续续推搡还未醒的,班主任锐利严肃的双眼投向台下,我立刻正襟危坐,生怕他瞧出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由整理]
隐约间四方形的木凳子开始轻微的摇晃,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吱吱”声,我以为是身后的同学脚踢恶作剧所致,忍不住转身看她的脚。
“快跑啊!地震了!”身后的佳佳第一个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老师,第一个起身跑向出口。
老师立刻站到讲台内侧的电视柜旁,面对慌乱起来的同学们,“这是一楼,大家保持秩序,不要互相推搡!”他一边叫着我们快速出去,一边不忘提醒我们不要。
我们班迅速跑到操场中心,“班主任来了,他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看着迎风走来的老师,我对佳佳说道。
“她是第一个!”旁边的同学忍不住调侃她。
“呵呵,我反应敏捷,给大家带个头!“佳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回应道。
说话间,艳阳被乌黑的云层包裹,阴暗的天空像极了夜幕来临前的光景。
那边的教学楼道里,是蜂拥而下的同学,“希望大家都安全!”我暗自祈祷。前方向我们走来的班主任转身看见这慌乱的景象立刻转身,在我们疑惑的眼神里,折回跑到楼道旁守着蜂拥而出的学生,大声喊着“不要慌!不要乱!”。
老师那原本矮胖的个子在我的眼里,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清江河畔旁的风突然变得急躁了,吹落了过季的树叶,卷走了清洁阿姨垃圾箱里的塑料袋,吹乱了佳佳抚顺过的头发,卷起了我第一次穿上的白裙子。
接着天空开始哭泣,大颗粒的雨滴落在操场、头发、脸颊、衣袖、裙褶、脚趾上,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身旁一位陌生的同学撑起红格子的雨伞走近我,“我们俩一起吧,我叫李玉洁!”她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露出来,驱散了我被风吹雨淋的寒意,我将抓着白裙子紧靠在腿边,阻挡它再次被风卷起。
佳佳看见我也忍不住将头伸进来,“加上我一个!”
“对了,我刚听五楼的发小讲,他们楼上震感强烈,开水瓶都晃动了,科任老师一边叫他们快点到操场,一边还不忘跑去将放在电视机箱旁的开水瓶提下来靠在角落里呢!”身旁的李玉洁说道。
看着依旧守在楼道口的班主任,我忍不住感慨“老师不仅是辛勤的园丁,更像是我们的守护者,和家人一样关爱我们。”
“那是应该的,我们交了学费呀!”佳佳认为是理所当然,“对了,家里!”,她急忙拿出私藏的电话拨打出去:“爸,家里还好吧?”电话那头传来的回答终于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疏缓。
再看教学楼,人员已全部安全转移到操场中央,老师们站在最外的位置,像围成的圆圈将我们护在里侧,汗水雨滴交汇,他们的衣服湿透了。我们的班主任也在其中,不时踮起脚回过身寻觅我们高二二班的身影。
这伴风伴雨伴摇晃的危机在我们逗留在操场三个小时后宣告结束,班主任带头走进教室,而我们就像跟在大母鸡后面小鸡,紧随着他的脚步。
晚上七点,新闻三十分,每天唯一能打开电视探索外面世界的日子,“汶川大地震发生,现有29227人死亡,74643人受伤,3922人失踪,死伤人员还在进一步统计中!”这令人沉重到无法呼吸的消息传来,台下原本存有的小声嘀咕声顿时消散,换成了厚重难掩的呼吸声。
我抬头看老师,发现他已转过身背对着我们走到教室门口,用衣袖口擦着无法抑制的泪水。
新闻结束,他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走上讲台,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他们是不幸的,家人至亲,而你们,有爹妈养着宠着,要知道多幸运!”
“都说人活八十年,有四十年睡觉了,只剩四十年,你们午休每天花了九十分钟,还不够睡?四十年又用掉了九百多天,地球都公转了两周半。
时间是不会等你们懂事的,我知道你们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聪明孩子,为了你们的理想抱负,明天开始我不希望再从我以及其他科任老师那儿听到或看到你们上课了还有人趴着睡觉的,另外李佳佳,把你的手机交上来,寒假来取,再不允许带入学校!”
佳佳低着头踏着小碎步将手机呈了上去,回来时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老师眼真贼!”
“老师那是关心你,一晃就高考了,现在是学习的最佳时间,我们要抓紧时间学习知识!”我劝慰道。
“嗯嗯,知道啦,好学生!”佳佳听的有些烦。
摇头,为自己午睡过时的事情感到,为不懂老师的关爱的佳佳感到无奈,我能够做的,就是垂下脑袋继续自己的功课,做对得起自己的事情。
其实不管我们怎么看怎么认为,他依旧在三尺讲台上,在办公桌的台灯下,在我们能看见或看他的地方,不辞劳苦,为我们操心,像夜里的街灯,为我们照亮前方。
我告诫自己要一直坚持着,直到入大学,直到毕业,直到结婚生子……时间走的很匆忙,那犹新的经历像初上的电影画面一样清晰可见,我时常还能梦回课堂,在老师的教导下做题、考试,听他耐心的讲解。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时常点你名教育你的老师?请记得闲暇的时候,记得送上一句祝福问候“老师,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