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我既非智者,亦非仁者,但照样乐山乐水。
应该说,旅行是精神的享受、审美的过程,更是人的心灵与自然的对话,因此,在旅途中培养一种独到的视野,将旅途上内涵丰富的见识化为心灵的滋养才是我们出行的目的。为了追求唯我独有的感受,我会时不时地调整旅程。比如上四川的青城山,我就选择夕阳西下时分,徒步而上,登上山顶差不多已没有多少游人了,一种悠游自在的情绪立刻在心底升腾。试想,如果在人头攒动的地方,就很难感悟“青城天下幽”那种空寂之美。
再拿苏州来说。苏州园林原本都是私家花园,其独特的景致是只供几个人,甚至一个人把玩欣赏的。所以,我通常也是挑选闭园之前畅游一番。
旅行者还应该善于用文化的眼光关注风景,透过历史的烽烟,去寻找历史的本来面貌。这几年因为工作关系,我曾去欧亚美十多个国家拍摄采访,出发前,我总是习惯于对目的地的风土人情在书本上先游历一番,比如去欧洲旅行,就带上《希腊神话》《罗马神话》以及一本《圣经》,这三本书基本涵盖了欧美文化源头的精髓。此外,艺术类书籍也应涉猎。因为绘画雕塑等艺术是欧美文化的重要载体。我在巴黎工作采访时,专门拜谒了安息着许多大艺术家的“拉兹公墓”。这里长眠着肖邦、巴尔扎克、莫里哀等享誉世界的艺术大家,每走过一个墓地,就好像翻动一页又一页历史,他们伟大作品所折射出的人类文化光芒,一遍遍地照亮我的心房。
当然,按照林语堂先生的标准来看,我们的这种旅行是统统不及格的。他老人家认为旅行者必须要像流浪者那样经历快乐、诱惑和探险。“旅行必须是流浪式,否则便不成其为旅行。旅行的要点在于无责任,无定时,无来往信札,无嚅嚅好问的邻人,无来客和无目的地。一个好的旅行家绝不知道他往哪里去,更好的甚至不知道从何处来。他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姓名。”我以为这对于我们现代都市人来说未免过于苛刻。不管怎么说,通过旅行,我们可以将渺小的自我与广袤的自然交融在一起,抛弃忧伤与忧虑,摆脱浮躁与媚俗,松弛神经,净化心灵。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从人、自然、历史的三位一体中去寻求文化灵魂和人生真谛。
所以,我爱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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