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大有一条马路,两边种满了高大挺括的杨树。记忆中,林林总总会浮过成长过程中那些高树云绕、天真无知的日子。 窗户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偶尔会在清晨睁眼的那一瞬瞅见泛着鱼肚白的湛蓝天空,然后慵懒的从床上爬起,穿衣洗漱,等着时间定格在准刻间,总会有那几个好朋友伴着、吵闹着沿着两排苍劲矫健的枫树一起冲向我们叫做灯光球场的地方,跑步、练杠、打乒乓球...那颗颗为了锻炼的热忱心,那次次为了履行约定的早起,那个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今难忘、意难忘... 荏苒,往日我所爱听的打枫叶的声音、我所享受的夏日凉爽的树荫、我所恐惧的高树雷劈的担心以及我所眷恋的种种熟悉,随着枫树们的倒下渐渐深埋成早已陈旧的回忆。不久,新树立根,那么孱弱、矮小。我恨它们,正是这些不知名的家伙霸道的占据了我可怜的被逝去的枫树们;我恨它们,正是这些不知名的家伙使枫树们的灵魂在他们原来的位子上难安。它们太小太小,真的难委重任。 而恨散去了,便是满心的喜欢。如今,不得不感慨时间是一个伟大的作者,那些毫不起眼的小树神奇的长大、扩展枝条,随着日出伸直懒腰,喝着日落卷起衣装。它们的名字非常的好听,是合欢。时间写出了它开粉紫色的小花,雅芳、不骄纵,它美极了。体大也有合欢,但始终没有家乡那两排合欢给我的欢喜气派、印象深刻。 只要坐在窗边的位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教室窗外那棵松。记起隔窗望见的那些匆匆忙忙来上学的身影,会“极不小心的撞见"那些她他,记起08地震时的荒谬计划;准备着大绳,震时顺时果断翻下窗(二楼)或者跳在窗外的那棵松上... 北京有的是各种年纪的杨树,少的是枫树。儿时会静傻傻地站在小学四楼距中学最近的角落看着那些大哥大姐在高高的枫树下做操、上体育课。会在初一时,仰望着学校却害怕一个人走上只有上下两个班的新教室的上层--三楼,觉得好阴森、像鬼片里的恐怖大厦,尽管办公楼并不高。 说到办公楼,不得不提时的地理老师,总喜欢在校花园里种大丽花,像牡丹亦或罂粟花,开的雍容华贵。相比之下,还是偏爱玉兰,亭亭玉立、清新纯洁,教室时不时会飘过淡雅的清香... 体大的绿化好到出乎我的意料,从开学到现在,里的形形色色的花层出不穷,且遍地草坪,树木丛生,尤其是那两排杨树,衬着红色的众多规整的正向楼,我好生喜欢。 今晚第一次徜徉在体大校园里,有种古老的气息迎面而来,虽不凡现代气息,但那些似来自上世纪的味道,难以言述...似远有很亲熟。 此夜漫长,久久难眠。辗转着,睡亮了星空,睡醒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