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本不擅于写这种随想的,也许咬文嚼字惯了,都忘了自己潜意识里藏匿着某种安静细腻的情感。趁今时鸟尚鸣于溪涧,便试着抖落已被生活格式化多时的浮沉,尝试将那股清澈和明静坦露一番。 主题是关于樱花的。 吾已不知何时,竟欢悦于在天色已暗的里骑自行车,这时候速度已勿需太快了,不像是在白天,要以一种呼啸的态势飞快骑过,并很自恋地以为会给路旁行走的女生们留下一个潇洒的魅影。(我后来想我为什么要有这种心理呢?然后很牵强的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嗯,我们班没女生)当骑行在温和而闲散的路灯下,因为速度不快,因此留给自己想象的空间就更大了,想着想着我会很神经质地突然蹦出一个微笑,我觉得这种感觉很释然,很惬意,一个人的笑可能更显真实。最好的就是在这时候还下起了些小,那天有位友人问:我这儿下雨了,你喜欢雨吗?我毫不迟疑地答道:喜欢!那纷纷雨如意兴散落,少了些矫揉造饰,多了份轻省迷幻。就是在这时,我看到了被风和雨调皮地扯下本在枝头意闹的花瓣。是粉红色的,所以,我想到了樱花。 其实,学校里是种了很多树,在这阳春三月的时候,也都绿了一片,掩盖了北方的荒凉。至于花,自然也各自竞相绽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很美丽,因为它们是经过“选美”才进驻学校,为其增添姿色的。但我就是很固执地觉得它们太过艳丽,浓郁。我喜欢樱花,喜欢她的淡雅素净,喜欢她的悠然闲适。她独自生长在僻静的许愿池的岸旁,像一个希腊少女。有点孤独,有点哀伤。我觉得樱花是很脆弱的,动不若脱兔,静却如处子。微风过处,便跟着风在漫天里缠绵、飞扬。 凝想着这样的现实,便不免追忆起过去,追忆起我都搞不清已有多久未曾触及的儿时记忆,追忆起我的家乡,追忆起那朴实笨拙的泥土的芬芳,以及追忆起那棵树,开满了樱花的树。也应该是这时节吧,她开的那么骄傲,喜气洋洋。而且下面还有一望无垠的金黄油菜花和她相得益彰。一群伙伴穿梭在各条狭窄弥漫着菜花香的田埂上,很童趣地呼啦呼啦飞。说到这里,我似乎还记得这样一件很sb的事:那天放学后,几个伙伴又在那棵悠扬铺成的樱花树下“共商国是”,一个大两岁的邻居家的大哥哥看到在旁边菜花上采蜜的蜜蜂突然说到,其实蜜蜂吃了花粉拉出来的屎就是蜂蜜,因为我以前好像也有这样的听说,所以我很赞同地说是,我不知道我当时很肯定的这样说究竟确实是这样,还是想蛊惑他真切地给我证实下,反正最后他还是抓了只蜜蜂,以生灵涂炭的残忍方式将一只活生生的蜜蜂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瞬间将其压死在一张白纸上,然后他就去舔留在纸上的透明汁液,“呀!”突然一声惨叫,同样也是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瞬间,他的下嘴唇明显膨胀了起来,据说这种膨胀就叫做肿!原来那个汁液里还裹挟着蜜蜂蜇人的刺。至于后事如何,我倒记不太真切了,反正这过程我还记忆犹新。 在这棵樱花树下,还有我家的一亩田,我家每年插那种小秧都是在这块田里。当时我还很生气上面这棵樱花树,因为它老是飘些花瓣在插秧的泥上,影响栽种,竟还想不到有如今这般虚浮在脑海中的意境。哦,当时每当这个时候,都还有这样一个风俗就是喜欢请几个同班的同学去帮着插秧呢!一是帮忙,二是为了玩,我家的田好像还算有点宽,于是我也叫了些同学去给我家插秧,好像都快要插完的时候,某人已不是某人的某人还带着其他几个同学象征性地来帮了下可有可无的忙,然后又走了…… 如今,吾等都算长大了,都是二三十岁的老男人或是靓女生了。那棵樱花树也好久没有关注了,但是关于儿时的那片记忆区仿佛始终如孤独的守望着月亮的树,不沉不散,不泯不灭。有个同学说:人得赤心亦得老成。我想赤心大概就是因为此种情况吧。抬头看天,此时,窗外已经明亮了,姑且胡乱糊弄几字,权当尾声罢: 零落枝头归尘去, 羞花莹泪相思雨。 片片花瓣, 染红清江岸, 铺陈泗水畔。 仿佛犹记, 那年粉色系, 已乘鲤鱼去。 故当在此时, 闲为樱花祭。
- 上一篇:未听闻_心情随笔
- 下一篇:一年之后,又是一年_心情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