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望着远去的背影,蓦然回首,不经意间却发现,原来年轻如竹的父母如今成了昔日黄花,疲惫和皱纹布满了他们松弛的脸,对着撕去的日历喃喃自语,那一刻,心里不经意间有液体从心尖滑落,迷蒙了我的的双眼,我的记忆和起雾的情感。 其实,何止父母,生活里有太多的不经意,一次平淡的中散步,不经意间邂逅了素昧平生的俊俏女子,于是就有了相思的梦,梦里,伊撑着油纸伞莲步轻摇向我款款走来,带着丁香一样的哀怨,走进我的心怀。这就是被人传诵的经典:《雨巷》。 俗话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的,岁月穿梭,天高地远,看似不经意,其实是庄周梦蝶抑或是梦蝶庄周。孰是孰非、欲辨忘言。既然如此,顺其自然最为妥帖,也最为心醉,当然亦最为宽心。 笔者年轻时,使用过的吉他,如今不经意中成了一篇文字,还有那片海域,也不经意间成了生命中绕不开的一段往事,一次文汇书展,不经意间遇上了心仪的作者,让我迷恋到如今。诸如此类的事件或许生活中还有很多很多,总之,看似不经意地发生,其实当时背后有着太多的搁浅,包括思绪与情感在内。 谁也不会想到,原来写小说出身的作家沈从文因文革挨批,不经意间成了研究唐宋服饰方面的专家,延安穷乡僻壤的黄土地不经意间变成了革命圣地和孕育火种的摇篮,我,从小顽劣、粗嘴笨舌,不学无术,不经意间成了一日不书便觉无味的写手。 所以,还是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命或者说是命运更为贴切。拿生活中的实例来说,谁也不会想到如今的我为文字钟情、憔悴而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初看如入云雾之中,而细想,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爱散步到爱阅读、从爱静默到独自探寻,从粗茶淡饭再到燃烟煮字,看似平平淡淡不经意,然而,这貌似不经意中开出了一池荷塘月色,这与其说是风咋起而吹绿了心亩,倒不如说是生命不经意中流出的清泉色更为妥贴。不要说过去的已经过去,走远的岁月不再回来,还有淡忘的记忆羽毛被肆风刮得找不着痕迹以及年月里曾经爱过、恨过的人与你成为陌路等等,这些绝不是单一的碎片,当心里泛起纷纭的思绪,花自然不是雨的结晶,而是成为难以忘却的风景,装饰别人的窗栏的同时,也装饰自己心里反复歌咏的梦境…… 记得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生命之所以分别为圣、之所以是世界的主宰、宇宙的精华,绝非是人有思想、有情感、有意志、有爱恨情仇以及主观、这些人的属性那么简单,背后形成的插曲和故事、细节都是来自由来已久的不经意。水中月也好,镜中花也罢,还有白居易浔阳夜泊所遭遇的欲抱琵琶半遮面的文弱女子,林林总总,点点滴滴都和岁月相依相成,都和生命暂时搁浅的碎片有关。倘若生命里真的是不经意,那么,生活中缺失了一段佳话自不必说,还有可能少了流传至今的被人千古传唱的伯牙摔琴谢知音! 所以,貌似不经意或者说站在桥上的人看风景却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一切的不经意都是有意无意中进行。生命若在某一时刻抓住了看似过眼云烟,哪怕真的是一片云彩或者雨后的彩虹,成全了一个梦、一段情抑或一阕新的红楼,也不失为流逝岁月回馈生命的一朵玫瑰或者一片清醒的牧场。 是的,水到穷尽处,坐看云起时。笔者很喜欢王摩诘这句诗,有禅意、有意境,值得生命咀嚼把玩。作者看似不经意,其实在诗的背后有失落、有惆怅还有孤独和对明天的期冀与盼望。何止这些,还可能有心里的苦楚与伤痕不便述说,故借用水和云来言说。反正自古至今,文人墨客无不喜欢在不经意中表达生活的体验和生命本质,不是说一枝一叶总关情,看似不经意,其实是岁月留给生命的一种暗示。 生命就是如此,或因红豆起相思,或因秋雨思乡愁,或因一曲忆故人,也或因一段恩情舒情怀,虽然不经意,但自留底,锁于情,故人间才有睹物思人,承接千载一说。也就是说生命或许在某个清风朗风的夜晚,亦或许在一盏灯下,面对天长日久,面对流逝的青春,心底涌动涟漪,一片片,一阵阵如雪花舞蹈,飘飘洒洒、勾起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亲人久违的问候…… 星转斗移,物是人非,生命在不经意中度过年岁,有些细节不思量自难忘,而有些情节如雪花飞舞,一时成了过眼烟云,不再被人想起,或许在某一天触景生情,不经意间从心底飞起,成全了一个故事、一阕诗歌或者一段难忘的经典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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