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压岁钱,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古时候,有种叫“祟”的小妖怪,专门在大年三十晚上出来用手去摸熟睡着的孩子的头,让孩子头疼发热,变成傻子。因此,家家都在这天亮灯熬夜,叫做“守祟”。有一对夫妻怕“祟”来害孩子,就在这晚拿出八枚铜钱和孩子一起玩。孩子玩累了睡着了,他们就把八枚铜钱用红纸包着放在孩子的枕头下边。 半夜里“祟”来了,它伸手去摸孩子的头,枕头边迸发出道道红光,把它吓跑了。原来,这八枚铜钱是神仙变的。第二天,夫妻俩把用红纸包八枚铜钱吓退“祟”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学着做,孩子就太平无事了。因为“祟”与“岁”谐音,之后逐渐演变 为“压岁钱”。 小时候,我们这代人的家境普遍都不好,压岁钱的习俗不流行。但是新媳妇第一次去男方长辈家拜年,长辈必定要准备压岁钱。婴儿由父母带着首次去亲戚家拜年,亲戚也必定要发压岁钱。再有就是干儿子给干爸干妈拜年,大多也能得到压岁钱。我小时候唯一的压岁钱,就是干爹给的,印象中好像有一元、五元和十元的,都是崭新的一块钱纸币,按我们的说法就是,那钱新得可以割耳朵。但过了十二岁,就没有了———就算能收到压岁钱,自己也不能自由支配,回去后就都交给大人了。 大概从上开始,每年吃完年夜饭,母亲会往我们兜里装一沓压岁钱,有时候是一毛的,有时候是两毛的,后来是一块的,两块的,都是票面号码相连的新纸币,有“连连进步”的寓意。这些压岁钱放在我们口袋里暖几天,过后又都交给了母亲,那时候好像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放,我们自然知道父母挣钱难,舍不得拿出去乱花,当然,那时候,我们兄弟姐妹都没学会怎么花钱,因为要花钱的地方很少。但有时和小朋友们打牌玩时,也会输掉一些。平时玩牌没钱可赌,大多是赌鼻子,谁输了刮谁的鼻子。 我们国家的压岁钱和国外的圣诞礼物有很多相似之处,大都是给孩子祈福的意思。经济条件好转后,给孩子们发压岁钱已经很普遍了,而且都是大额的纸币,那种一沓连号的小额纸币,好像是拿不出手了,“连连进步”的祝福很多人都忘记了。 我的孩子出生后,每年除夕的压岁钱,都是他奶奶给的,依然是一沓连号的新纸币。自孩子奶奶离开后,一直都是我给儿子装压岁钱,还是一沓连号的新纸币———这也算是我们家的一个小小的过年仪式。我想,这个仪式应该还会持续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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