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诗派 1925年李金发的《微雨》出版,标志着象征诗派的诞生。其它象征派诗人有创造社的王独清、穆木天、冯乃超,前期新月派诗人于赓虞、邵洵美以及蓬子、石民等。(他们或直接吸取法国象征诗派艺术手法,或接受李---诗风影响而从事创作) 象征诗派没有统一的社团组织,也没有共同刊物作为阵地,而是以艺术审美观点的近似,共同汇成一股象征派诗歌的创作潮流。 首要特点 (一)创造感伤颓废的情调,是象征主义诗派的首要特点。 李金发(1900-1976)com/so/广东.html' target='_blank'>广东梅州市梅县区人,出生于富商家庭,但生活节俭,使他自幼体弱多病,严父的管束让他觉得生活乏味,母爱无瑕顾及众多的子女,“我的童年是在无生趣中过去的。”----性情孤辟抑郁。 1919年11月,“男儿当志在四方”,赴法学雕塑,巴黎美院,节俭清苦。孤独寂寞“没有女朋友,没有中外诸色人的交际,没有物质的享受…所谓花都的纸醉金迷,于我没有份,我是门外汉” 雕塑之外,大量阅读文学作品,尤其是象征派诗歌,视魏尔伦、波德莱尔为“名誉老师”,对《恶之花》手不释卷。①性格气质上的孤僻抑郁,对人世的悲观认识②游子的凄苦、孤单,弱国子民的自卑、愤懑③进步书籍使他觉得人类社会罪恶太多,但没有反抗。改造社会的朋友圈子,遂沉醉于愤世嫉谷、颓废感伤的象征派诗作中。 1920年开始写诗,直到1925年回国后才出版。回国后为生计而奔波,诗兴其少,所作之诗“已非当年气概” 《微雨》现实风雨之下作者悲哀的呻吟。 《食客与凶年》是游学德国柏林期间所写。当时一战德国经济极为困难,此这谓“凶年”,而他们却是一群“享受低价马克之福”的游人,被李自嘲为“凶年的食客”。共100首,几乎作一首,感叹时光、生命之易逝,歌吟感情、希望之幻来。 《为幸福而歌》可说是李与德国画家之女履妲浪漫之恋的情感记录。人生观忽然改变,遇事乐观,诗作一扫颓废绝望的调子,而充满爱的絮语和幸福的憧憬。《阿育王》 (1)对自我生命的认识,《弃妇》《琴的哀》《有感》《时之表现》 《时之表现》诅咒生命“我们的生命太枯萎/如牲口践踏之稻田” 1、《有感》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偈是/死神唇边/的笑。 秋天萧杀,红叶如血,飘落地上,这一自然现象被诗人用做明喻,想象它如生命的凋零,溅于脚上的是殷红的鲜血。又一暗喻,暗示了诗人的彻悟:人的生命和死神之间的距离是近在咫尺,生命是多么的短暂啊! 《琴的哀》微雨溅湿帘幕/正是溅湿我的心。…P6 以秋、冬、寒夜、病态、死亡、坟墓、漂泊等意象表达对生命的悲观性认识。 王独清(1898-1940):陕西长安人,出生于没落官僚家庭,家境令其更多感受到人生的悲伤。性情怪僻孤独。1920年赴法留学,生活放荡,沉醉于“花都”的酒吧咖啡馆,在芳烈的醇酒和情妇的柔情中聊度时光,心态是看破红尘、玩世不恭。《圣母像前》 2、《我从CAPE中出来…》 3、石民《无题》,通过与短暂的爱情与对比,表达死亡的永恒的主题。 (波特莱尔的主题:资—文明借以炫耀的爱、美、幸福和荣誉都是虚伪和暂时的,只有残废才是唯一的真实) 创作此时是北大英文系学生,曾译波作《巴黎的忧郁》,诗集《良夜与恶梦》 4、于赓虞,歌颂地狱、坟墓、骷髅,讥咒人世,悲汉希望的破灭、青春的消逝和漂泊的孤独,“恶魔诗人”,从诗集名《髓髅上的蔷薇》、《魔鬼的舞蹈》、《孤灵》、《微笑之尸》、《恶魂》、《春尸》、《又走出鬼的天堂》、《灵与肉的灾祸》等,以上即可看出。 (2)爱情诗 李金发,《微雨》中大约一半《为幸福---》最多,他最喜欢歌唱女性和爱情。他认为“能够崇拜女性美的人,是有生命统一之快感的;能够崇拜女性美的社会就是较进化的社会。”他将诗分为哲理诗、爱情诗和革命诗,“但我结果还是愿永久作爱情诗,因为女性美,是可永久歌咏而不倦的。” 多表现对女性的新生和对纯洁爱情的期待、陶醉与痛苦,写尽了爱情的魅力、温柔、细腻、清新、健康,但仍然笼罩着悲观颓废的阴影。国为诗人始终将爱情和命运无常、人生苦难的内容交织在一起。《温柔》(1-4)P116/《在谈死的灰里…》 1你明澈的笑来往在微风里,/并灿烂在园里的花枝上。 4我奏尽音乐之声,/无以悦你耳;/染了一切颜色,/无以描你的美丽 3萧索的秋/接着又这冰冷的冬。/僵死的四肢,/唯我们之灵能暖之。 《在淡死的灰里…》对爱的执着和失恋后痛苦。 穆木天(1900-1971),吉林伊通人,1918年报科学救国之幻想留学日本,1919年弃数学改文学,1921年加入创造社,1923年春进东京大学法国文学科学习,象征派诗人。《落花》 姚蓬子(1891-1969)《银玲》集,诅咒爱情《在你面上》 艺术手法 1、通过象征性形象和意境去暗示诗人心灵世界的某种感受。 象征派诗人认为客观外物能与人的心灵相互感应契合,是能向人们发出信息的“象征森林”。象征就是通过特定的具体形象来表现与之相对应的思想情感。 象征诗里的形象既是它们本身,又不仅是它们本身,具有内涵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 《弃妇》诗的前两节以弃妇自述的口吻诉说自己的悲惨命运,被逐出家门后只能露宿荒野,在断壁残垣间苟且栖身,已完全厌倦人世。后两节突然改变了人称,以旁观者的视角写弃妇的“隐忧”与“哀吟”。作为一个具体的形象,“弃妇”表现妇女孩子不幸的命运和痛苦的内心,但同时具有“暗示的普遍性的意义”,表达了包括诗人自己在内的许许多多被不公道的社会所遗弃的人的悲哀、惶恐、孤独与厌世的情绪,是一支人生命运的悲歌/ 意念象征、色彩象征、情调象征、哲理象征等。 冯乃超(1901-1984)原籍广东南海,生于日本横滨华商家庭。1923年入京都帝国大学哲学系—东京帝国大学哲学系---美学与美术史。20年代中期开始写诗,1928年出版《红纱灯》唯美。1927年回国转向现实主义。 几乎都是爱情与人生的咏叹。“轻纱诗人” 色彩象征:以某种色彩来暗示某一有形的事物或无形的情感意绪。冯、姚涂抹“苍白”、“灰白”、“漆黑、青紫、幽黯”等冷色调色彩。按照光谱色调与人们对其心理呼应的互感关系来看,这种冷色调所引发的感官司感受和情绪律动,是压抑、忧伤、惨淡的。 《红纱灯》那漆黑的殿堂、蛋白色的月亮,如尸僵的河流、黑衣的尼姑等斑驳色彩形象,组成一幅凄凉而阴森的画面。画面中央是一盏红而黄的小灯,在孤独微弱地燃烧,却映不亮、冲不破周围无限弥漫的死寂而沉郁的黑暗。这一盏以色彩和光调为核心的“红纱灯”难道不正是苦闷压抑而又孤芳自赏、不甘沦落的主体心灵的象征?这大片笼罩的黑暗的强烈反差,难道不正是个体与社会二者对立弱强悬殊的象征? 2、奇特的想象和新奇的比喻 象征诗派以表现内心世界为创作的唯一任务,那么想象就极为重要,波特莱尔说:“想象力是真理的皇后。”《弃妇》《红纱灯》 “象征诗派要表现的是些微妙的情境,比喻是他们的生命;但是‘远取譬’而不是‘近取譬’,(所谓远近不指比喻的材料而指比喻的方法;他们能在普通人以为不同的事物中间看出同来。”) 通常的比喻是以事物间相似的属性为基础为,如: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炉中煤叫我如何不想她?但李的比喻主观随意性很强,以自己的独特的感觉将相互疏远,几乎毫无联系的事物构成比喻关系。 例:《时之表现》我们的生命太枯萎,/如牲口践踏之稻田 《巴黎之呓语》“女人的心,已成野兽之蹄,/没有勾留之一刻” 《凉夜如---》凉夜如温和乳妪,/徐吻吾苍白之颊。 《有感》生命偈是/死神唇也,/的笑 3、广泛运用通感手法 打通视、嗅、触、味、听觉等感觉的界限,让它们彼此沟通,造成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例:《寒夜之幻觉》窗外之夜色,/染蓝了孤客之心 《夜之歌》粉红之记忆,/如道旁朽兽,发出奇臭 《律》月儿装上面幕/桐叶带了愁容,/我张耳细听,/知道来的是秋天。 4、“观念联络的奇特”:将一些表面上并不相关的观念或事物组织在一想,抽掉使之联系的关系词语,形成意象的跳跃性,加强诗的刺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