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视节目制作的第一步,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制作环节,希望朋友们重视剧本的创作。
电视剧剧本《古厝里的荷花中堂》
阿郎驾车载着妻子、女儿回乡下老家。车子在沿海通道上飞驰。
车里。
妻子:难得假日也不陪人去逛商场,那天看了件韩版的裙子,好看是好看,只怕我穿在身上太潮了,本想让你一同去出出主意。
女儿:老爸答应带人家去公园玩呢,说话不算数!赖皮蛋!
阿郎对女儿说:乡下老家比公园好玩多了。
阿郎对妻子说:三叔公写信来让咱们过去,他也好奇怪噢有电话不打,偏要写信——还是毛笔书写在竖行的信纸上。这样正式不去行吗?
妻子:祖厝都要拆掉了,总不会还要你出钱?去年才大修了一番,你那堂兄弟乔治当镇长一句话就要拆了它建什么物流园。
阿郎:建物流园虽是他向上面争取来的,但是拆也不只咱家祖厝一座,一拆一大片哩。
妻子:他一句话,不也能绕过去?
阿郎默默地转动方向盘,脸臭臭不高兴的样子。
妻子:三叔公还是偏心,出钱的时候才想到你,别的时候全听他那个镇长侄孙,不阻挡他还帮着做亲堂大小的思想工作。
阿郎;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妻子:你们通电话我全听到呢,你不同意拆,他们非要拆,我看你好不委屈啊。
前头有一部手扶拖拉机慢慢腾腾地开着,还占道行驶,阿郎狠摁喇叭,那农民仿佛无有听见,阿朗咒了声国骂:卧槽泥马,犹不解恨又接了句方言土骂:干伊老母。
妻子继续唠叨:谁不知咱家生意做得好靠的是祖厝的好风水,他们要拆了它,你净吃哑巴亏。
阿郎:这个乔治确实不是东西,别人家的祖厝都懂得申请文化古迹保护,亏他当干部却不想法子保全自己家的!三叔公怎也听他。
妻子:我就说他偏心嘛!
阿郎:你别再乱说。三叔公这族长当得最公道了。谁人犯错他都出来管,谁家有难处他都尽力帮。早年哪个小孩交不起学费,他就挑着担地瓜干市场粜去。那时阿爸卧床,他帮我交了三年哪,没他也无有咱们今天啊。
快了到村庄,隔着地瓜塬可看见祖厝的燕尾式屋脊翘然地衬着蓝天。阿郎心情稍稍好了点,说:这就是典型的“皇宫起”。
女儿趴在车窗向外看。
妻子:三叔公信上说要咱们来有什么紧要事?
阿郎:关于一幅画,祖厝大厅上的“荷花中堂”,祖厝要拆了,三叔公招集亲堂大小来商量画怎么处置。
妻子:画很值钱吗?
车子拐进机耕路。
阿郎:不怎么值钱吧,虽说和祖厝历史相当,也有五百年了,但是,好像不是什么名家的手笔。
车子在古厝前面的门口埕停下。埕是石板条铺成的,年代久远已经凹凸不平。
阿郎脑海里出现的镜头:小时候过普渡节,晚间在石埕上演“布袋戏”,小孩子拢在小摊的船尾灯下买甘蔗吃。(黑白默片)
阿郎带着妻子和女儿站在古厝前头,太阳光照射,红砖古厝明艳绚烂。(范文网 )妻子和女儿时尚缤纷的服饰反倒显得俗艳极了。
妻子:到底翻修过就焕然一新。
阿郎:其实是红砖厝旧不了的,愈是雨淋日晒红砖愈红艳。
镜头随阿郎手指从屋脊、瓦筒与瓦片相间的屋顶、装饰戏剧人物的屋檐、山墙上的灰雕和厝角的砖雕、镂空瓷花窗、“出砖入石”的墙面、带有黑色火燎斜纹的“清水砖”、“万”字纹砖柱、凹斗式大门里门额嵌有 “吞囧衍派”字样的郡望石匾,门斗上的“添丁进财”和“富贵平安”的青石影雕、白石勒脚上的麒麟浮雕……
阿朗对女儿:小丽,你记得爸爸给你讲过,闽王恩准黄王妃娘家“你母房子皇宫起”,可是传话的太监错传成“你府房子皇宫起”,整个泉州府的房子全都像皇宫一样建造了。你看咱们家的祖厝像不像电视里的皇宫?
女儿:哇!像《宫心计》,我住在里头就是“小主”了哦!
阿郎的妻子文君是初中的历史教师,她说:别把传说当历史讲给小孩子听,要造成曲解了。
阿郎:哈,如今的电视剧还不是把历史都拿来戏说——请小主回宫。
一家人踏上青草石台阶走进古大厝。
进门是下落,算是门厅,阳光从天井照射进来,但凉爽萧森之气袭人。这一进没见人,而能闻更内层喧哗人声传出。
阿郎在天井站驻了下:他妈的,很不想见到乔治那小子。
妻子:是你自己非要来呢。
他们往里面走,到了顶落。顶落比下落大好几倍,是正式的居住区。天井里的石条几上摆着冠兰花和铜钱草。隔着天井可见上厅里坐着或立着簇簇的人,有几个走下来向他们打招呼。或喊“哥、嫂”或喊“叔、婶”等等不一。厅上有长案桌供着列祖列宗的公婆牌,八仙桌上摆着茶盘和蜜饯。三叔公在小辈围拢中端坐于太师椅上吸水烟。
喧哗的场面与阿郎脑海里小时候祖厝的幽深清寂成对比,镜头出现小时候的阿郎和乔治趴在石琴上做作业,阿郎先做完了便坐在天井里神情忧郁地望着天空。天井上方的天空由四方形旋转成为圆形。(黑白默片)
阿郎领着妻女从天井侧面的走廊走过去,榉头里的厨房有人在柴草灶上做饭,烟气燎绕。
阿郎:三叔公。
三叔公举着
水烟壶示意他坐下,边上的乔治站起来给阿郎让坐。阿郎不理睬他,坐到堂侄让的方凳上。他让妻子带女儿四处转转,这典型的“五间张、双垂亭、双护厝、倒向带后界”的闽南大厝,有天井、门厅、榉头、正房、后房,丁字廊,上、下两厅。曲曲折折有得转。
阿郎向众人散香烟,这一圈人不是叔伯就是堂兄堂弟,其中有:破灶伯、大头伯、砸铁叔、撞钟叔、建国哥、建军哥、跃进哥、文革、大炮、阿坏、汤姆、杰克,等等。三叔公不抽纸烟,但是阿郎敬他他也接一支手上玩玩。旁边有妇女抱着小孩子,或放任他们在铺着尺二红砖的地板上爬来爬去。
阿郎喊妻子:文君,文君,去车上把那两盒巧克力拿来分给囝仔们吃吃。
妻子从后落出来接过他的车钥匙。妇女们都是阿婆、阿婶、嫂嫂、小婶子,她们纷纷说:不用,不用,囝仔都蛀牙了。
阿郎:要的,要的,无准无备,没想到比春节、清明回来还闹热。
忙乱过一阵阿郎重新坐下。
阿郎:三叔公,这样闹热庆祝什么世事?(指着榉头里煮饭炒菜的人)早知我也要带些吃食和啤酒来啊。
三叔公:无啥,无啥,古厝要拆了亲堂大小聚在一起吃吃便饭,就家里搬来的薯粉、花生、土鸡、土鸭,再宰几头羊,哈哈,无啥好物招待自家人。
跃进:三叔公从家搬来东西,还买了酒,别人祖厝赔偿的钱拿去自己花,三叔公却要花来请众人啊。
阿郎敬烟时故意不给乔治一支,乔治只好拿出自己的抽抽。现时阿郎用“打鸟目”看他,他笑得十分不自然。
乔治:阿郎哥,我知道祖厝要拆掉,你不愿意,你去年才拿出二十万来整修过啊,但是建了物流园对亲堂兄弟好比多了挣钱的机会,阿郎哥你在外面做大生意是无差别,但对在家里开小工厂小作坊的兄弟可好多了,货物进出都要方便多。还有山上种的龙眼和栌柑、田里的芋头都能及时送出去啊,不至于像前年烂在树顶田里无人要。
阿郎不作声,抬头望着檀子椽支,默数了下竟然有十一架,再顺着柱子看下来,鼓形的青石柱础上花草纹往返环绕。
开包袋厂的建国、开石雕厂的建军、烧瓷砖的跃进、种果林的撞钟叔砸铁叔都对他笑了笑。
三叔公:阿郎你莫受气,古厝传了五百年,谁也不想拆啊。尤其是在我手中拆了我也不情愿,再往后亲堂大小要聚在一个所在热闹也难了。
阿郎:建物流园也不一定非拆这一带。
三叔公:阿郎你久不在家,忘了吧,这一带都是没人住旧房子,房子外头不是难种作的地瓜塬就是柴草山,不拆这一带,难道拆西面的新房子或动用南边的水稻田?况且这里靠近路头边。
乔治:是啊,是啊。
阿郎:拆这一带也可以保留咱家祖厝!张家大厝不是申请文化遗迹了,就那样绕过去。
乔治:张家,呵,你说张家的祖厝。他那个是他们祖宗当过武将抗过倭寇,才可以申请名人故居,咱们乔家呢,咱们祖宗不是大人物哩。
阿郎:咱家祖宗虽说不是大人物,我却觉得比大人物还伟大。我们小时候就常听三叔公讲开基公赶鸭拾金的。
镜头转换到五百年前的古代,一大队赶鸭人赶着浩浩荡荡的鸭子,如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样,他们在鱼虾草籽丰盛的所在便停下来,搭个草寮住上十天半个月,过后再往前迁移。却是在荒山野岭三兄弟之一捡到一大包金子。众人皆夸他财星高照了。他却说要还给人家。众人说他傻,他说,这么多金子那失主一定有重大用途。非要还给失主。
荒山野岭不见人迹,还也得有处还。
他要在原地等待那失主。
众人无法,他们可得赶路。他的两个兄弟留下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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