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某小镇。
有一个青年人,整日以沿街为小镇的人说唱为生;这儿,有一个华人妇女,远离家人,在这儿打工。他们总是在同一个小餐馆用餐,于是他们屡屡相遇。时间长了,彼此已十分的熟悉。
有一日,华人妇女,关切地对那个小伙子说:不要沿街卖唱了,去做一个正当的职业吧。我介绍你到中国去教书,在那儿,你完全可以拿到比你现在高得多的薪水。
小伙子听后,先是一愣,然后反问道:难道我现在从事的不是正当的职业吗?我喜欢这个职业,它给我,也给其他人带来欢乐。有什么不好?我何必要远渡重洋,抛弃亲人,抛弃家园,去做我并不喜欢的工作?
邻桌的英国人,无论老人孩子,也都为之愕然。他们不明白,仅仅为了多挣几张钞票,抛弃家人,远离幸福,有什么可以值得羡慕的。在他们的眼中,家人团聚,平平安安,才是最大的幸福。它与财富的多少,地位的贵贱无关。于是,小镇上的人,开始可怜我们的女同胞了。
中国山东,有这样一对夫妇,刚刚结婚时,妻子在济宁,丈夫在枣庄;过了若干年,妻子调到了枣庄,丈夫却一纸调令到了菏泽。若干年后,妻子又费尽周折,调到了菏泽,但不久,丈夫又被提拔到了省城济南。妻子又托关系找熟人,好不容易调到了济南。可是不到一年,丈夫又被国家电业总公司调到重庆。
于是,她所有的朋友,就给她开玩笑——你们俩呀,天生就是牛郎织女的命。要我们说呀,你也别追了,干脆辞职,跟着你们家老张算了。
但是,她以及公婆、父母,都一致反对。“干了这么多年,马上就退休了,再说,你的这么好,辞职多可惜。要丢掉多少钱呀!再干几年吧,也给孩子多挣一些。”
其实,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已经非常优越。早已是中层阶级,但是他们仍然惦念着那一退休。于是,夫妻两个至今依然是牛郎织女。我们,是一个尚义轻利的民族。
中国人,可以很委屈的活着。可以是工作上的极不顺心,可以是婚姻上的勉强维持,可以是人际关系上的强作笑颜,可以是所有欲望的极端压制,可以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户口……哪怕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我们可以过异常艰难的日子,但不能安贫乐道。可以把高官厚禄当作成功,可以把身家百万当作理想,可以抛却天伦之乐四海飘荡,但是,中国人唯一不认可的成功——是家庭的和睦,人生的平淡。
于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历史的国度,把崇高、献身、成功、立业的情结推向了极致——他们要么在大公无私,其实是舍本逐末的漩涡里苦苦挣扎,要么在肩负重任,其实是徒有其名的怪圈里受尽折磨……唯一遗漏的就是自我。
有一个中国商人坐在墨西哥海边一个小渔村的码头上,看着一个墨西哥渔夫划着一艘小船靠岸,小船上有好几尾大黄鳍鲔鱼。这个中国商人对墨西哥渔夫能抓这么高档的鱼恭维了一番,还问要多少时间才能抓这么多?墨西哥渔夫说,才一会儿功夫就抓到了。中国人再问,你为什么不待久一点,好多抓一些鱼?墨西哥渔夫觉得不以为然:这些鱼已经足够我一家人生活所需啦!
中国人又问:那么你一天剩下那么多时间都在干什么?
墨西哥渔夫解释:我呀?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出海抓几条鱼,回来后跟孩子们玩一玩;再跟老婆睡个午觉,黄昏时晃到村子里喝点小酒,跟哥儿们玩玩吉他。我的日子可过得充满又忙碌呢!
中国人不以为然,帮他出主意,他说:我是美国哈佛大学企管硕士,我倒是可以帮你忙!你应该每天多花一些时间去抓鱼,到时候你就有钱去买条大一点的船。自然你就可以抓更多鱼,在买更多渔船。然后你就可以拥有一个渔船队。
到时候你就不必把鱼卖给鱼贩子,而是直接卖给加工厂。然后你可以自己开一家罐头工厂。如此你就可以控制整个生产、加工处理和行销。然后你可以离开这个小渔村,搬到墨西哥城,再搬到洛杉矶,最后到纽约,在那经营你不断扩充的企业。
墨西哥渔夫问:这又花多少时间呢?
中国人回答:十五到二十年。
墨西哥渔夫问:然后呢?
中国人大笑着说:然后你就可以在家当皇帝啦!时机一到,你就可以宣布股票上市,把你的公司股份卖给投资大众;到时候你就发啦!你可以几亿几亿地赚!
然后呢?
中国人说: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退休啦!你可以搬到海边的小渔村去住。每天睡到自然醒,出海随便抓几条鱼,跟孩子们玩一玩,再跟老婆睡个午觉,黄昏时,晃到村子里喝点小酒,跟哥儿们玩玩吉他。
墨西哥渔夫疑惑的说:我现在不就是这样了吗?
人的一生,究竟在追求什么?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一千个人可能会有一千个不同的回答。但我们应该知道成功有很多种定义,有些人终生都在追逐名利,他们生活得很快乐(也许),有些人毕生都在灯红酒绿,他们生活得也很幸福(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在平淡充实,日复一日的工作和生活中度过平凡的一生,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或许,真正的成功只有一个,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度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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