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我以为她是一个漂亮但不失坚强的人。
直到她崩溃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我明白她鲜艳的外衣里,都是伤口和柔弱。
直到此刻我仍记得,受伤的小鹿在烛光角落里呢喃着“水手”的模样。[由整理]
忘记是怎样的开端,又是怎样的发展。两个世界的人,突然打破隔阂,好得像狭义上的发小。所以,在那个交通和网络一样阻塞的年代,我遇到了“别人家的小孩”,然后成了死忠粉似的朋友。
简单,休闲。记忆中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时光。
那时,我们仍保有童心。在空旷的草地上奔跑、追逐,视线中的同伴可爱活力、教学楼庄严肃穆,操场好像蔓延到天边,天空蓝到空无一物。
课上,一本正经的在老师眼底交头接耳,听她讲外面的故事和她的经历。
课下,在走廊里,站在华罗庚画像下抬头看天,趴在栏杆上看楼下来来去去的学生。
自习课后,在南墙下走过,惊起一滩鸥鹭。然后淡淡然的一齐回宿舍休息。
仓促打扰你生活的人,也终将会仓促离场。这就是过客。
我们不会在乎一个过客以一个怎样的方式介入你的生活,更不会在乎他们以什么样的方式退场。因为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但是,我们硬生生的将过客变成朋友。因为我从不和好学生做朋友。
小s,转校生,据说是因为谈恋爱而转校,据说她的精神以前崩溃,据说会在这儿痛改前非。我明白,所有的道听途说都是无稽之谈。
但是,我却忘记,所有的道听途说也不是空穴来风。
漂亮的女生旁边总是会围着一群死皮赖脸和不知好歹的男生,这是定律。坚持不懈的死皮赖脸和层出不穷的糖衣炮弹总是容易追到女生,这也是定律。太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和难得到的又彼此怀疑折磨,这还是定律。说这么多,还是在说早恋易夭。
从小我就想着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但是我却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其实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在世俗的牢笼里循规蹈矩,在默认的规矩里按部就班,在得过且过的日子里胆颤心惊地触摸底线。比如,旷课,早恋,打架斗殴……
我明白,他们俩必须会失恋。因为我不看好早恋,更不看好那个男生。
那天傍晚,他们分手,我在一旁冷眼旁观。然后拉起她回了宿舍,我和她坐在楼梯上看星空月亮,听她说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夜晚,她突然精神崩溃,哭的歇斯底里。我喊来了她妹妹和另一个朋友,带她到未装修的新宿舍楼,安抚她的情绪。她哭着闹着要看烛光,要我们唱水手。于是我们借来蜡烛和歌谱,哼着这首坚强苦涩的歌。她盯着烛光,沉迷的模样让人心痛;她在睡梦中呢喃着水手,断断续续,我们却不敢睡去。
第二天,我们和往常一样一齐上课,谁也不曾提起昨夜的事。我明白,她快要离开了,或许再转到另一个学校。
第三天,下午。她要离开学校,我在楼梯后看着她离开,没有送行。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从那以后,我学会了在冷战中先低头认错,因为友情。
从那以后,我竭力让我认识的人在适宜的年龄做正确的事,因为不想后悔。
在尘世旅行的人,珍惜的和错过的,矜持的和放肆的,软弱的和刚强的,在良善和物欲横流中坚持、抉择、崩坏、迷失。可我们总要在自我的经历和别人的故事中成长,这样才不会错的太离谱,伤的太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