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 诗词五代十国是词的重要发展时期。西蜀和南唐词人较多,水平也较高,从而成为两个中心:西蜀有、欧阳炯等人,他们的作品后来由赵崇祚等收入《花间集》;南唐有冯延巳、中主李璟、后主等人,李璟父子的作品,后人集刻为《南唐二主词》。 李煜是这一时期最重要的词人。晚唐五代的词大都是描写统治阶级的享乐生活,题材庸俗,境界狭窄,风格柔靡。花间派的作品就是这种风格的代表。李煜前期的作品也是如此,但他在国亡被俘以后写的词,或慨叹身世,或怀恋往昔,形象鲜明,语言生动,把伤感之情写得很深挚,突破了晚唐以来专写风花雪月、男女之情的窠臼,在内容和意境两方面都有创新,为北宋词的发展开拓了新的领域。 在曲词兴盛的五代十国,诗歌一体始终未曾丧失其显要地位,文人们一般仍是把自己的主要精力集注于诗的创作与研讨。当时作诗达千首者仅见诸载记的就有韦庄、韩、郑谷、左偃、李从荣以及诗僧齐己、尚颜、可朋、可等多人,王仁裕、徐夤平生作诗满万首,蜀人呼仁裕为“诗窖子”(《十国春秋》本传)。这等数量,无疑差可与唐、宋大家相侔并匹。尽管由于割据、战乱等诸多原因,此期不少诗人隐没不显,大量诗作焚劫散佚,清人李调元编《全五代诗》仍得近600家诗7200多首,不过此集收诗时限未严,今汰去其间实属唐、宋的诗人诗作,再增入今人陈尚君《全唐诗续拾》等所辑的五代十国诗,总数至有700多家诗近8000首。其实在《全唐诗》、《全宋诗》诸书中当调整移入五代十国者也还有一些。与唐代300年间所存3200余家诗53000多首相较,这短短的70余年所存亦相当可观,如若与同期的词作相比,诗之数量竟十倍于词。更何况大量事实表明,这一时期诗歌失传的比重较唐要大得多,荆南孙光宪今存诗1首而原有集多种,今不见一诗传留的南唐冯延巳少喜为诗,“且老不废”,从中不难得知五代人作诗热情高涨。 此期的诗歌创作以普遍性、群众性显示特征。不仅大批文人以诗名世,即使以曲词擅场者,以辞赋拔萃者,以骈散著称者,以小说名家者,也几乎无不兼为诗人。究其成份,也相当复杂,既有唐朝遗士,更有新朝英秀,既有宫廷君臣和地方官吏,更有大批僧人道徒和隐人处士等,闺阁女性也为数不少。汉人而外,波斯人前蜀宾贡李繤和沙陀人后唐庄宗李存勖、秦王李从荣等少数民族文人也嗜作汉语诗。其所涉及的地域,较同期词人要广泛得多。五代诗人中没有一流大家,甚至二流诗人也属罕见,不过韦庄、韩、罗隐、杜荀鹤、郑谷、王贞白、黄滔、徐夤、和凝、欧阳炯、徐仲雅、孟宾于、沈彬、李建勋、徐铉以及徐氏等多人,都堪称五代名家。因此,就连颇喜讥讽前朝的宋太祖也不得不承认:“五代干戈之际,犹有诗人”,以致自愧皇宋不逮(《古今诗话》)。然而更显特点的是,随着文的下移和诗歌的日趋俚俗,此期伶人、歌妓、兵卒、渔人、工匠等广大民众能诗者几乎无处不在,他们的积极参与,有力促成了诗歌的新变。其间尤其值得重视的是僧道诗人,总计五代十国能诗道人40多家,诗僧多至150余家,所占总数四分之一的比重大大超过唐代。僧人齐己、贯休和道士杜光庭、陈抟在僧道诗发展史上都占据显要地位。他们的创作及其在诗界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五代诗有别于唐的风貌。